“啊?”聽到灰原的話,黑澤銀起先是愣了一下,轉而就是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嘛,差不多吧。”
“什麼叫差不多。”這模糊不清模棱兩可的回答顯然是讓灰原有點兒不悅,“具體點。”
“具體點的話……”黑澤銀調整了墨鏡的角度,確定自己對於血液的敏感度降低到最低點之後,就叉腰走了過來,同樣是半蹲下身子,給自己拉上早就準備好的塑膠手套,隨意撥弄把卡慕的雙腳往上傾斜的鋼絲,“更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手指上下彈跳勾搭,就如同撥月弦一般在上麵輕聲發出淡淡的清脆奏樂。
“這種類型的鋼絲和它所連接的倒鉤,在鬼屋裡是把人偶吊上去的工具,一抬頭可以看到很多。”
“但是,凶手所使用的鋼絲和倒鉤沒有鏽鐵,樣式很新,恐怕是早早準備好的,所以可以排除衝動性犯罪。”
“被害人的臉血肉模糊,被開膛破肚,凶手所使用的毫無疑問是一個鋒利的武器,應該也是事先準備好的。”
“我通過照片比對過傷口最明顯的被肢解的雙手部位,發現是從上下兩個方麵施加壓力,而並非是從單方麵砍殺。”
黑澤銀說到最後,還特意抬起卡慕鮮血淋漓的手腕翻弄了一陣子,卻是很快撇過頭去看向灰原。
既是為了避免那看久了產生的暈厥感,同時也是為了問話灰原:“你怎麼看?”
“凶器難不成是剪刀一類的物品?”灰原很明顯明白了黑澤銀的意思,看了他一眼之後,走上前去推開黑澤銀,自己半跪在遺體麵前,開始再度打量其傷口的切合處。
黑澤銀不說她還不知道自己忽略了斷腕處的風景,所以她自然是想要審視看看黑澤銀的判斷。
當然,這也是和了黑澤銀的意思。
畢竟他剛才的眼神,很明顯是想要讓他來進行仔細調查。
他的症狀沒辦法使得他再仔細判斷,她卻是可以。
無論是從血液的流量,還是從表麵肌膚的硬質,或者其他方向,都可以得出很多的線索。
“凶器極有可能是剪刀一類的物品,這點沒錯。”
“傷口破壞程度最乾脆利落是在左方向,而後向外延伸。”
“在接近手腕另一邊大概一厘米左右的距離,出現了明顯的重合現象。”
看上去,剪下來的時刻,由於剪刀的長度不夠,所以凶手把剪刀再往前推了一點兒,這時候才把手腕剪下來。”
灰原說到這裡,特意頓了頓,換了卡慕的另外一隻斷腕打量,最後確定了一個事實:“左右手,都是經過二次的剪裁,才把手腕給剪下來的,用的是同一把剪刀沒有錯。”
“由此可以得出兩個結論。”
“第一,是凶手是個左撇子,所以切口是由左到右。”
“第二,凶器的長度。”
“被害人的手腕長度如果約為七厘米,那麼剪刀刀刃長度約為六厘米。”
“從切口的平和弧度,可以看得出來凶器屬於刀刃弧度較小的平剪。”
“從手腕被撕裂的程度可以辨彆出看得出二十一齒痕,且每齒加三小細齒,所以凶器的規格在細1(AG8-60)。”
“確定了這麼多之後,隻要在這棟鬼屋裡尋找附和以上條件的剪刀,就可以找到凶器——由於那位寺林刑警特意讓我們在原地待命,所以應該沒有人走出鬼屋有丟棄凶器的時機,找一找還是有極大可能搜尋得到。”
灰原吐出一口氣,緩緩道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