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的門被推開的刹那,有不少刑警都是不知死活湊上來,朝倭文靜詢問黑澤銀的狀況。
倭文靜本來就被黑澤銀剛剛弄得很不爽,聽到其他人又再度提起那令她怒火中燒的名字,那麼結果自然是顯而易見。
於是黑澤銀就分外愜意靠在浴室的門框上一臉溫和的笑意,還抱著巧克力,一邊進食一邊看戲。
其餘警衛那是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能憋屈等到倭文靜氣消了才敢開口說話。
不過即使如此,說出來的話,還是戰戰兢兢,足以從中讀取出他們的懼怕。
“倭、文警部,那、那既然你不能告訴、告訴關於、關於這位先生的更多消息,那、那我們現在可以實行通緝了嗎?”
“通緝什麼?通緝你嗎?”倭文靜冷著一張臉,身體的每一處都無時無刻不透露著生人勿近,說出的話也是冷漠。
“哎……可是……”那位在剛剛出頭的刑警一下子變成了豆豆眼,“可是他不是罪大惡極的嫌疑犯嗎?”
的確是罪!大!惡!極的嫌犯——剛才還坑了她一個刑警的工資!
雖然她不在乎那麼一點兒錢,但、還是很不爽啊!
你知道有苦說不出是多麼痛苦的心態嗎?她知道!因為她現在就是這心情!
可是偏偏又沒辦法發泄在當事人身上……
“我搞錯對象了。”倭文靜輕哼了一聲,刹那之後見到其他人的臉色一下子都變了,臉色直接拉了下來,“怎麼,難道就不容許我出錯嗎?這種事情很平常吧!”
很平常!真的很平常!
對於你這個性情古怪的長官來說,經常看一個人不順眼然後弄出這碼子事情根本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
可可可可——剛才不是人證物證齊全了嗎?
“長官,如果他是冤枉的,那我們剛才搜出來的東西是什麼?”硬著頭皮的刑警滿臉的委屈。
“那是一把玩具槍。”倭文靜睜著眼睛說瞎話,不,是半真半假的話,“子彈是糖果,沒有殺傷力。”
“這不可能!”這位搜出手槍的刑警一下子就尖叫出聲,開始雙手並用套弄手槍,“我對於槍械有一定的了解,怎麼可能把玩具槍和真槍弄混亂,這又不是模型……呃……”
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手槍的彈夾被拉出所暴露出上麵赤-裸-裸的幾顆糖果子彈的時刻,悄無聲息握上了這位刑警的脖頸,狠狠一掐,那滔滔不絕的嗓音刹那就戛然而止在了一個驚歎的語音詞語上麵。
這位刑警的臉色倏然變得十分複雜。
“我竟然看走眼了!這真的是玩具槍!但是——做工未免也太逼真了吧?簡直可以到達以假亂真的地步了!”刑警咬了咬牙,眼裡滿是對這手槍做工技藝的讚歎,卻不知這就是一把真槍,隻不過子彈被改造成糖果罷了。
這或許也是糖果槍的一個便利之處。
黑澤銀帶著它隨處亂跑的話,即使不小心被發現,也有搪塞過去的理由。
因為其他人並不知道以糖果為子彈的手槍的威力,很容易被糊弄過去。
就像是現在一樣。
最顯眼的違禁物品已經被打上了“玩具”的標簽,那麼其他東西就更是好解決。
各種各樣的碎零件可以借口那是組裝玩具的必需品,黑色袋子裡所裝的也根本不是零食而是甜點。
於是在場的刑警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很尷尬起來。
把一個無辜的小市民,用一些根本不能當作證物的東西說成了嫌疑犯……這尷尬,也是無敵了。
“還不快跟這位大少爺道歉?”倭文靜陰陽怪氣地輕哼了一聲。
眾刑警又是無語。
拜托,還不是你這家夥搞出來的烏龍,為什麼又要怪在他們頭上啊……
不過沒辦法,級高一級壓死人,他們在某方麵的確可以說是幫凶一個,也隻能鞠躬——
“對不起!黑澤先生!給你添麻煩了!這真是我們警察的失職!我們日後會吸取教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