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什麼?”黑澤銀瞪著琴酒。
“我還要問你為什麼打110,你是白癡嗎?”琴酒一槍砸到黑澤銀的腦門上,“特彆是一會兒你要怎麼回答警察你如何弄到這段影像的?我可沒興趣陪你去找那些無趣的理由。”
呃……也是……
“可是,出人命了。”黑澤銀還是有點糾結。
“出人命了就出人命了,你怎麼還是沒改掉有事沒事就叫警察的習慣?”
琴酒差點被氣笑了,組織裡的大多數成員都對警察敬而遠之,擔心扯上他們太麻煩,可這家夥倒好,居然想要自己去通知警方,這不有毛病麼。
“在美國安裝完炸彈我都在爆炸前通知警察,我習慣了打這種電話。”黑澤銀一瞪眼,將手攤開擺在琴酒的麵前,“你先把手機還我,我會自己找理由跟他們說的。”
受害人是明美姐姐的教授,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凶殺逍遙在外吧?
琴酒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將手機扔過去,黑澤銀手忙腳亂地接過,緊張兮兮地問了這位教授的名字,知道他叫廣田正巳和他所住的地方後,就匿名打了120和110過去,才安分下來認真靜坐。
他沒說自己是通過影像得知事實的,而是借口自己無意間看到了凶殺現場,這個借口雖然拙劣但是實在多了。
此時,屏幕中的影像,年輕男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看著倒在地上的人,臉色慘白如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睛打轉,最後深吸了一口氣,又重新站起來,走向旁邊的電腦。
微微俯身,他慌慌張張地移動鼠標將裡麵所有的資料存進磁片,然後連帶放在桌上的裝有APTX4869資料的磁片一起放入口袋,緊了緊外套,掃了周圍的狼藉,咽了一口口水。
他似乎有過一段艱難的心裡掙紮,但是很快就咬了咬牙,臉色變幻了幾次,仿佛下定了決心,用手帕將凶器上的指紋擦乾淨,將現場弄亂,造出教授喝酒意外撞到書櫃被獎杯打到的假象。
然後,他蹲下身撿起房間鑰匙,把電話答錄機裡的帶子抽出來一直拉到門口,將鑰匙孔穿在帶子上,又重新繞了回來,順便還踢開路上的障礙物。
他再在遺體和門口把帶子套到擺成三角形的倒立的三枚西洋棋子,上麵固定好一本硬質書籍後,就倒退到外麵,用鑰匙鎖住門後就開始打電話。
黑澤銀是無法聽到電話鈴聲,但是彆忘了他現在把監控安在電話機上,自然清楚這一點,敲擊鍵盤和移動鼠標,迅速地通過通訊將部分監控轉移到年輕男子打電話過來的手機上。
筆記本屏幕上就一分為二出了兩份影像。
一份是門外,年輕男子在打電話,地上的鑰匙因為帶子被拖了進去;房內,電話答錄機的錄音機因為要錄下打來的電話而緩緩地運轉,拉回地上的帶子,鑰匙隨帶子拉進,最後撞在了離電話答錄機最近的西洋棋上。
西洋棋下盤不穩,一撞之下立馬歪倒,所支撐的書搖擺,將鑰匙壓在下麵,而帶子被儘數收回電話答錄機,整個房間呈現出了完全的密室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