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不由自主劃過一道淡淡流光,黑澤銀輕吐出了一口濁氣,隨即卻是貓著腰躡手躡腳繞到了灰原哀的背後,腳步穩定的那一刻就是倏然蹲下身去,雙手無聲附上了對方的臉龐。
而匆匆趕到的灰原哀,繞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剛才去了一趟廁所的黑澤銀,正準備低下頭打個電話問問黑澤銀的確切地址,卻沒有想到才剛剛打開電話薄查閱,身後卻忽然籠罩下一層陰影,緊接著一雙手就附上了她的眼睛。
“喲,猜猜我是誰……”
熟悉的聲音自背後響起,身體有一瞬間僵硬的灰原哀回過神來,意識到身後之人的真實身份,就是分外無語。
“你能不能彆這麼幼——啊!”
正要轉過身去的灰原哀還沒有反應過來,附著在她臉上的手就向下移去,勾住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迅速地提了起來,等到停滯在半空的時候,灰原哀就看見黑澤銀站在自己的身前,平視看著自己,唇角上揚,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Si,好久不見。”
頗有些不知所措的灰原哀本能撇過頭去,回避開黑澤銀的視線:“……前幾天剛見過。”
“那是見小哀,不是見Si。”黑澤銀看著被他抬高的灰原哀,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如果是Si的話,那我們兩個……可是整整十六年沒有見麵了。這樣長的時間,難道還可以算是久麼?”
“一眨眼就過去了。”
“十六年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黑澤銀改為摟抱灰原哀的腰,空出一隻手扣住對方的下巴,硬是將對方的臉給掰了回來,“所以,若不是我發現,你準備再一眨眼,瞞我十六年的時間?”
“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所以,這就足夠了。
“不夠。”黑澤銀輕輕搖頭,“我想知道,你除了這件事情,還瞞了我什麼。”
“……”灰原哀的瞳孔不由自主輕微一縮,隨機卻是眯起眼睛,“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的?”
“抱、抱歉。”黑澤銀的心不由得一滯,他整個人的身體似乎有那麼片刻的僵硬。
但那僵硬持續了不過半秒鐘的時間,他緊繃的肌肉就重新放鬆了下來。
甚至於,還半蹲下身子,重新將灰原哀放回了地麵。
“誰叫Si發現了我的身份卻不和我相識。”他抬手捏了捏灰原哀的臉蛋,“你知道我最討厭被蒙在鼓裡的感覺了。”
“我沒想要瞞你,隻是……”不敢而已,“你沒有問我罷了。”灰原哀不著痕跡撥開黑澤銀作惡的指尖,冷靜回答。
“我的錯。”黑澤銀撇了撇嘴,重新站起身來,再度集中在灰原哀身上的視線笑容略帶輕邪,“知道自己找了十幾年的小貓,原來早早就來到自己的身邊,高興過頭了罷了。你不會——太在意吧?”
“你說呢?”灰原哀反問了一句。
“你會說‘沒事’。”黑澤銀坦白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灰原哀扯了扯唇角,卻是一言未發,或許也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麵對如今對她半知半解的黑澤銀了。
黑澤銀或許也是如此。
身份地位的極度反差,總是需要用時間去重填。
這樣一時半會兒的改變,令人無法再短時間內去適應。
隻是身為男人,黑澤銀比起灰原哀,在處理事情的方麵更為直白罷了。
“老實說我現在知道為什麼我的父母不讓我去見你了。”的確是明智的選擇。
“他們絕對是知道你就是Si,才攔著我和你認識,以免十六年前的悲劇再生。”或許也是為了籌碼不消失。
“好在現在我認出你,而且我們兩個一切平安。”而不是像十六年前的那一晚,隻有槍聲黑暗和絕望。
“但……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我十六年前的玩伴。”這個人,對於他是一種特殊——計劃,要稍微亂了。
“所以現在暫時去商討一些彆的事情,比如說,信件什麼的。”
黑澤銀把手指勾在灰原哀的藍帽子下方,微微上抬,在對方的卷發露出稍許空隙的同時,滿意上去蹂躪了幾下。
灰原哀依然是在下一秒就推開了黑澤銀,隻是這會兒,唇角卻是下意識上揚了稍許的微微弧度。
“那這個給你。”她舉起從剛才就開始拿在手裡的物品,“你的午餐。”
“啊勒?”原本黑澤銀還以為對方一直提著的塑料袋裡裝著的是信封,還暗歎對方的大驚小怪,這會兒聽到灰原哀的話卻委實是不由自主愣了一下。
“你沒吃吧。”灰原哀冷著一張臉,“我看你也沒時間吃。”
黑澤銀刹那覺得自己的心被射了一箭,隨機就是一臉滿足接過了塑料袋。
果然還是隻有小哀真正關心他的說,看倭文靜和淺間文仁那倆貨,光顧著自己都忘記了自個兒。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黑澤銀一臉的感歎唏噓,下一秒背後卻是同一時間響起了怪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