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視她?”黑澤銀一怔,“什麼意思?難道她得了什麼傳染病,讓人不敢接近嗎?”
“不,不是,那是一種非傳染病,可能你身上也存在的病……”九州的回答有些支吾。
“我?”黑澤銀揚起眉毛,不由自主拔高聲音,“我身上除了一大堆傷之外還有什麼病?我健康得很!”
“就是看上去很年輕啦……就像是你明明二十三歲但看上去卻好像是十六七歲一樣……”
“啊?”黑澤銀有點沒反應過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這種糊裡糊塗的狀態,讓他的喉嚨就好像卡了魚刺一樣不上不下,異常難受,“你倒是給我一個確切的回答,告訴我真實情況啊!”
“簡單來說,就是梅格海涅莉斯綜合症。”沒有給黑澤銀等待的時間,這時候的病房門口傳來了一個清越的男子聲音,以最簡潔的語言將真相傳達到了他的耳中。
黑澤銀的身體猛地一震。
就是不知道這顯而易見的驚愕之色,針對的是聽到的醫學名詞,還是剛剛踏門而入的家夥。
那是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笑容溫和,穿著一身屬於米花醫院的白大褂,正推著小推車踩著輕快的步伐走入房間,看上去心情愉悅。
九州在聽到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的時候本能轉頭,沒想到因此看見了自己的老朋友,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詫異:“肯?你怎麼在這裡?”
沒錯。
這位青年,就是倭文靜的現任男朋友,一位愛好鑽研“第二生命”的誌願者,目前在米花醫院擔當醫生。
他似乎什麼人都認識。
倭文靜是,木村十六是,甚至是九州這位刑警都跟他關係很好的模樣。
哦,對了,黑澤銀可能對他也印象深刻。
因為從前天開始他幾乎每天都能跟這位醫生碰上麵來著……
“九州,他是……?”
目視青年和九州笑容滿麵地打了一個招呼,黑澤銀見青年推著小車往他這邊走來,狐疑的眼神在青年胸前繞了一會兒,卻和前幾次一樣找不到標注身份的銘牌,隻得無奈收視,轉而側目看向九州,輕聲發問。
“你看我這記性都忘了。”九州一拍腦袋,連忙站起身,“他叫肯,是我的朋友,也是我跟你說的可以治療那個孩子的人之一。”
“他可以治療梅格海涅莉斯綜合症?”
“……彆忽然擺出那麼震驚的表情,我可沒這麼神通,那種世界棘手難題我束手無策,我拿手的是疑難雜症。”
“我想也是……”黑澤銀收斂了臉上的情緒,把手按在額頭上輕輕揉弄,“果然還是因為聽到那種疾病一時半會兒有些失態了,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
“道什麼歉?聽九州他說你還是一個混黑的大少爺,這行為舉止跟個娘們似扭扭捏捏,我真佩服你不惡心。”
“……”
“你也就輸血給彆人的時候比較豪邁了,還有丟血——嘖,這種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病人對我來說是最麻煩了。”
青年看著實在是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的黑澤銀,撇了撇嘴,徑自地伸出手來:“好了,把被子掀開,把手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