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發布會上遠遠看過他一眼。”這裡的他指青池上二,“他性子誠然和宏作不同,但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們兩個本性都和孩子一樣……”
“行了行了,你才認識天蠍多久就說他像孩子……”黑澤銀撇撇嘴,“你是沒看過他有時候辦事情利落到比我還成熟。”
“成熟是指……?”
“……當我沒說這句話。”黑澤銀擺擺手,“總之我和天蠍之間你能不管就彆管,最好聽也彆聽我倆的事兒,不然比你染上了毒品還危險。”
“但……”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下樓接si回去了,不打擾你辦公了。我可允許你調查我,你能調查出多少都算是你的能力,但其他不該調查的東西你最好止步。”黑澤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就邁步朝著門口走去。
昏暗的室內被拉長的影子似乎要遮掩最後的光。
近江慢慢閉上了雙目,他聽到黑澤銀把手按在門上轉動門把的聲音,他道:“我下一個住處選擇在青池公寓的隔壁。”
門被打開,走廊的燈光散漫進來,由於被打開的門隙不大,光不多,但足夠給兩人的身上都鍍上淡淡的光影色彩。
但也僅僅是一瞬即逝。
黑澤銀似乎根本沒聽到近江的話,他保持著原有的速度,開門關門。近江閉著眼,他可以察覺到自己在說下一句話之前,房間已經重歸了昏暗。
近江又重新慢慢睜開眼睛,視線昏暗再加之額前頭發的遮擋,他雙目中的神色隻有黑夜裡的神明才能窺探一二——那是他自己都分辨不清的東西。
他低喃。
“你還沒聽我把話說完。”
“我想說,真正像宏作的人是你,而像我一樣的人將會是青池。”
“你犯了和宏作一樣的錯誤。”
近江搖了搖頭,他伸手又抓過一本書,將其打開。
這本看似外籍的書其實是一本偽裝過的相冊,而且有被拆裝過的痕跡。
第一頁還是一張集體照片,但裡麵有黑澤銀,笑得和其他人一樣開心。
可惜這張看似大團圓的照片才是造假的。
近江的手撫摸過被好好保存的這張假照片,眉眼低垂。
黑澤銀為了青池上二曾經染上過毒癮,甚至大學都沒有領到畢業證書就“逃”到了日本——帶著什麼都不知道的青池上二。
當然,如果繼續保持這樣就好了。畢竟青池這個人忠心耿耿到黑澤銀都能為他做這麼多事情,但若是有心人運作讓青池他……
近江低下頭四處看了看,又抽出一本外表平平無奇的書,將其打開,裡麵粘貼著涉及到木村十六寄件人案件的報紙。近江翻看了幾頁,把這本書合上又丟到手邊,再度找尋到一本書攤開,這裡麵也粘貼了一張報紙——是黑澤銀第一次被冤枉成殺人犯的案件,凶手是因為誤會對黑澤銀產生怨恨、用鏡子作案嫁禍黑澤銀的記者女同事。
“如果說從那時候就開始被設計的話……”
近江吐出了一口氣,眼眸閃動。
有些東西可以聯係起來的。
從很早很早以前。
黑澤銀,你可真可悲啊,認識青池上二這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