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捏著小心思在令師兩字頓了頓。
傻徒弟,你對你師父這麼好,怎麼就認不出來,你師父老人家現在就在你麵前啊,徒弟!看看我啊!
此念頭剛剛一起,那本來已經半天沒動靜的係統又陰魂不散出現了。
【滴!第三次違規!懲罰啟動】
懲罰?什麼懲罰?
景寶絡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心頭猛然一痛,如同被人猛然揪住了心臟,她麵色一白,伸手捂住了心口。
茹斯蘭江麵色微變,伸出手來似要攙她,景寶絡生怕發現異樣,一把拍開他想要攙扶的手。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景寶絡渾然不知,微微俯在案幾上,須臾後,才覺得緩過氣來。
有病啊。想都不能想。她在心裡罵了一聲。
係統沒吭聲。
過了一會。
【以上懲罰為係統設置基礎防火牆,為保證係統世界穩定和平】
景寶絡心裡暗罵,恐怕是怕她分分鐘就完成穿越任務回去,開發者麵上無光吧。
【嗬嗬】
她平複了一下情緒和呼吸,慢慢坐正。
茹斯蘭江也已經坐回原位,端正如斯。
“抱歉,舊傷纏身,剛剛突然有些心悸。”
見此,茹斯蘭江嗯了一聲,伸手從另一隻小爐上取出一碗小小的蜜羹,擱在一旁,讓蜜羹稍稍散熱。
“此羹可以凝神靜氣。”
他狀似隨意問:“我聽聞,阿寶是從萬澤山下的蘄州來的。”
景寶絡點頭。
“可是那時候留下的舊傷?”
景寶絡有些驚訝。
“尊者怎麼知道?”
茹斯蘭江的眼眸閃過一絲晦暗之色,他看向眼前明眸皓齒的少女,微微一笑:“天璣門的門人雖然多,但並不是想進就進,自然是要提前探聽一二的。”
徒兒,還是太年輕啊,現在的天璣峰可不是以前的天璣峰了。
可不探聽清楚嗎?有錢沒錢,有多少錢?家裡還能拿出來多少錢。
錢多錢少直接決定未來在門派的地位和可以晉升的空間。
要不是她有能隨意穿過禁製的體質,要不是她那相思病晚期的大師兄出手,她現在隻怕連山門都進不來呢。
不過,這些話自然不能說,更不能以現在這個身份說。
她也就老實承認:“我小時候和娘~親相依為命,娘~親病重時我去當鋪當東西,被那老板當胸踹了一腳,後來好像留下了些許後遺症。”
茹斯蘭江哦了一聲。然後問:“那若阿寶在天璣門學成之後,預備如何對付這個當鋪老板。”
景寶絡愣了一下,她並沒有想過這個選項。
“這個,就不用了吧。一點小事,都是很久的舊賬了。”
何況,當日~她一個小孩子糾纏著拿一身袍子非要當幾兩銀子,那當鋪老板氣急了才將她轟出去,雖踹了她一腳,也扔給了她幾文錢,叫她有這錢去買了兩個白饅頭帶回去。
茹斯蘭江臉上的笑意停了一下,眼底仿佛閃過一絲薄戾之氣,再抬頭看景寶絡,雖然還是笑著,但是景寶絡覺得,這笑容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阿寶還是這樣的為他人著想。寬容大度啊。”
這個是乖徒兒曾經對她的評價,景寶絡很欣慰,於是雲淡風輕道:“形器不存,方寸海納。若是諸事計較,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阿寶言之有理。”他尾音四個字沉緩且重,仿佛有些咬牙一般,景寶絡疑惑抬頭,茹斯蘭江垂下眼睫,看不清裡麵的情緒,他正慢慢伸手將那晾了一會的蜜羹遞過來。香氣撲鼻,令人食指大動。
景寶絡早已垂涎,他的動作太自然如同記憶中的模樣,她吸吸鼻子伸手接過,隨口道:“勺子。”就像曾經一樣。
茹斯蘭江聽了這話,手微微一頓,霍的抬頭看她。
景寶絡說完了才驚覺自己這話僭越了,又連忙微微一笑,殷切補充:“勞煩尊上,請給我一下勺子。”
茹斯蘭江伸手遞過瓷勺,若有所思看了看她。
“阿寶可覺得這蜜羹差些什麼?”他忽然問。
景寶絡看了看蜜羹,想著現在正是抓緊時間鞏固好感加深印象的時候,便道:“味道很好,什麼都不差。”
景寶絡吃了幾口蜜羹,隻覺頗有些微醺,奇怪,她低頭嗅了嗅,並無酒味。
茹斯蘭江似乎知道她在看什麼。
“這蜜羹少了落蝶花,味道稍淡,但是不能和酒同飲,同飲易醉。”茹斯蘭江臉上恍然帶了幾分不安,“阿寶可是剛剛用過酒。”
景寶絡啊了一聲,睜大了眼睛,心頭暗暗叫苦,怎的不早說。
她揉了揉立竿見影已經發昏的額頭,強撐道:“不妨事,我隻喝了幾口。”
然後她看見對麵的茹斯蘭江站了起來。
他走到前麵,在她身旁半跪:“阿寶,你的鬥篷弄臟了,不如先取了。”
從一進門,不,從今天一見到她,他就在看著她身上這拉風鬥篷,是覺得這大了一圈的鬥篷下擺臟了他的地麵?這個小徒兒,潔癖還是一如既往的啊。
景寶絡隻覺酒意洶湧上來,她這身體,無論原身還是現在這個身體,非到必要,從來滴酒不沾,酒量自然十分之不上台麵。
茹斯蘭江伸手替她解了鬥篷,然後捏在手裡,她閉了閉眼,恍惚隻見那鬥篷已扔到了火爐上。
啊!那可是大師兄的東西啊!
“燒,燒著了。”她迷糊說到,眼前的東西都是彎曲的,越來越彎,茹斯蘭江依舊跪坐在她麵前,很近。他看起來一點不著急,可能看錯了。
在她徹底迷糊過去的瞬間。
聽見了很輕的一聲。
哼。
仿佛炭火的嗶剝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