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2 / 2)

景寶絡心漏跳一拍。

難道這小徒兒早就發現有人了,是故意的。

臥榻之側,隱隱聽見他和緩的呼吸,似乎已經睡著了。

景寶絡又疑心自己多心,按照書裡的設定,這男主前期是再純淨端正不過的人,即使從小受到諸多殘酷不公平的對待,但是從來與人為善,黑白分明,隻是後來在經曆女主情傷和背叛打擊之後才逐漸黑化。

現在他連女主都還沒有正臉看上兩次呢。

再等等,再等等……呼呼…不知道多久,她突然一下驚醒,渾身一個激靈。

天呐,要死,她、她、她竟然在這裡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有沒有打呼。

該死的酒,該死的香,該死的警覺性。

而且不止是睡著,她還好不自覺扯了一小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景寶絡簡直想把自己手打一頓,怎麼警惕性這麼差。

房間很安靜,看這樣子應該還沒有發現……吧。

手早就麻得沒有知覺了,就是這脖頸和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咯在書卷旁,還是那辣味丹藥和茶的作用,有些火辣辣酥~麻的痛。

腰也有點痛,大概是卡在縫隙的緣故?

她小心挪開書卷旁的一小塊被子,便微微撐起來一點身體看去,昏暗的燭火下,茹斯蘭江正在閉目休憩。

看來那安息香效果不錯,他穿著單薄的寢衣,眉間雖隱隱有冷泉的霜寒之氣,但他睡得很安穩。就像曾經她夜裡無意走進他房間那樣,乖巧安靜,讓人很有種想替他蓋上被子的衝動。

不過,她很快抑製了自己泛濫的愛心,跑路要緊。景寶絡微微動了動手腕,恢複些許靈活之後,很小心很小心,像一隻安靜的蚊子一樣從書卷後爬了出來。

旁邊的人沒動靜,她先出來一隻手,然後一隻腳,再另一隻。

整個人都出來了。

她穩了穩心神,再挪一隻手從他胸前挪過去。

手觸到了柔軟的被褥。

然後是腳。

她小心翼翼,越過他的身體,這樣近的距離和心緒之間,晦暗的燭火落在他眉宇之上,讓她也不得不恍惚感歎,這樣的青年每一寸都如同被造物親~吻過,完美無比。

好看。

景寶絡又看了一眼,將另一隻腳也挪了過來,然後隻需要最後一隻手挪過來,隻差最後一步。

她正待動,下麵的茹斯蘭江忽然一翻身,轉向她的這邊,然後一隻手懶懶搭在她身上。

景寶絡刹那差點被嚇死。

她頓了一秒,靜了兩秒,三魂回來一魂,沒有動靜。

淡淡的酒香從他身上彌散,沒有醒。

景寶絡微微寬心,過了一會,她抬起手來,預備將他的手挪開。

她的手指微溫,他的指尖卻是冰冷的,仍隱隱帶著天池水的寒意,觸及的瞬間,她微微用力,他卻沒有動,甚而因為打擾還向她的位置擠了些許過來。

景寶絡不敢再動。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她雖有原主部分記憶,但畢竟還是一個九九六的社畜,以技術和熬夜縱橫職場,每日身旁都是穿著格子衫的宅男,現實世界裡看到的最帥的男人還是彎的,眼下這樣的福利和美~色近在咫尺,頓時心跳有些不規律。

太近了,有點頂不住。

況且這兄弟還有一隻手搭在她身上,她現在隻覺得他手碰到的地方跟過電似的,一陣陣發熱。

景寶絡默了一瞬,又仔細想了想她那未來的黃金兩百千克、獨棟彆墅、千裡駿馬八匹及珍寶若乾。

再做一次心理建設,這是女主的,彆想。摸一下也不行。

她這回果斷再用些力,拎起了他的手,屏著呼吸將他的手放下,然後正準備翻身。

就看見他的眼睛。

黑沉沉看著她。

那叫什麼來著。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捉奸捉雙,捉賊拿贓?

我死定了?

媽媽,怎麼暈不過去?

景寶絡渾身僵硬,咽了口口水,啞著嗓子道。

“尊上。”

他仍然躺著,沒有動,定定看著她,聲音聽不出起伏。

“你,好大的膽子。”

景寶絡那小膽子立馬一破,今日~他處置違背門規弟子的餘威猶在,她一翻身,頓時跌坐到了地上,胸口撞到軟塌,意外,那今日的傷口竟然並不痛了。

他也隨之坐了起來,服帖的白衣映著白玉似的臉,微帶探尋,但在她看來,那眼神分明就像陷阱裡的野兔,半明的燭火投影到他臉上,仿佛投下光暈。

“抬頭。”他說。

她烏溜溜的眼睛移開,又移回來,大著膽子抬頭,茹斯蘭江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好像生氣,又好像沒生氣,總之她也看不出他多生氣,生氣到什麼地步。

“你喝酒了?”他問。

隔了這麼久,這也能聞到?

不過,倒是個好理由。

景寶絡一頓,她坐得低,抬起頭時頗有幾分楚楚之態。

她麻著膽子硬扯。

“尊上,今天出了事,我晚上嚇得睡不著,便喝了些酒,誰知道喝得太多,有些糊塗,竟然昏沉沉走到了這裡……弟子該死。”

今天的事情茹斯蘭江也是知道的,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嚇壞了,酒量又不好,喝了酒倒也是常理。

她這麼說了,果然他的語氣和軟了兩分。

“此二人已處決,不必害怕。阿寶,你可知此處是何地?”

景寶絡低頭狡辯:“不知。”

她說:“隻是此地氣溫適宜,又聞花香誘人,一時情迷,都是弟子莽撞,還請尊上恕罪。”

“此處是我師父曾居住之地。她喜慕喃花,這院中地下引了地火和泉水,加之結界阻擋,故而溫度適宜,花開正好。”

願意聊天,還是私事,那還有機會。景寶絡立刻接話。

“但是地火酷熱,就算以結界布陣,沒有強力的陣眼壓製,也難以駕馭。”

他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眸色如墨。

“自然是有的。”

不知為何,他這笑仿佛帶了一絲冷意,讓景寶絡感到了一絲絲不自在,她也跟著隨便笑了笑,垂下眼眸。

景寶絡低下頭,但還是感覺那目光仍然無處不在落在她身上。

她之前外衣脫了包那丹藥,身上隻有中衣,加之方才動作,頗有些衣衫不整,一時也有些不好意思,順手將身前的長發捋了捋。

“我有些渴。”他忽然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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