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茹斯蘭江一揮袖, 就聽見遠遠傳來一聲哎喲。

那侍從迭聲叫道:“公子,公子,你沒事吧。”

陸逾:“狗東西你趕緊給我滾起來,壓到我頭發了!”

“嘶,壓到哪裡了你!”

景寶絡抿嘴一笑眼角彎彎。

兩人小心沿著樓梯向上, 越是向上,越是安靜, 和一樓富貴萬千、二樓雅致清貴截然不同, 三層隻有一個感覺, 幽靜,這種幽靜不是深山後宅的安靜,而是接近於一種了無生息的死寂, 就像在某種特殊的結界中。

華麗的輕紗薄饅裝點艙房,明珠為燭, 井字形的回廊見分成不同的房間, 足夠私~密。

他們的通行牌上的邀約是甲子房第二。

景寶絡等自然不會真去赴約。他們上了樓便反其道而行之,向另一邊過去,茹斯蘭江在每一間門前掛了紅牌的短暫停留,然後一路向前, 走了不過幾間空白的, 景寶絡便知道了, 這上麵掛了紅牌的,便是有人的,沒有的就是空著的。

突然他在一房前稍停了下來。

景寶絡亦然停下來, 並沒有聽見什麼。

她見茹斯蘭江眉間微蹙,似有一絲厭惡。

“什麼?”她好奇,豎起耳朵靠近一點,可是什麼都沒聽見。

“想知道?”

“想!”她正準備找個縫隙看看。

茹斯蘭江伸手按住她肩膀,觸及瞬間,他尺寸之間的結界共享,而三樓的結界便被無聲切割開了一個小角。

她立刻聽見了,細微的聲音在門後。

很淡很輕的,仿佛隔著隔音玻璃,痛~苦的,又似欣~喜的,帶著難以忍耐卻無可奈何的低~呻~聲。

有點耳熟。

這聲音叫人遐~想,卻又不完全像,景寶絡還記得這是什麼地方,麵色微~紅,轉頭看茹斯蘭江,他已鬆開了手。

耳邊的聲音頓時消失。

她咽了口口水。

茹斯蘭江道:“裡麵是個女丹,正在修習斬赤龍。”

“斬赤龍?”聽起來好像有點厲害的樣子。

“女子以血為本,陽從上升,屬坤體,以腹為陽,以背為陰。斬除赤龍,則無裕火炎燥之患,陰換為陽,是為煉形。”

景寶絡聽了半天,終於明白。

這斬赤龍,便是人為阻隔女子月事,成功以後都不會再有月信之事。

並不隻是科技能改變生活。

牛逼。

她肅然起敬。

“不疼嗎?”她又有些好奇,聽起來很疼的樣子。

茹斯蘭江又用那種有些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景寶絡忙道:“隨便問問。”

“不疼。”他回答。

真不疼?怎麼斬啊,手動體外割卵~巢?

景寶絡後行一步,跟在他身後,好奇透過那門窗縫隙向內一看,隻一眼,頓時滿臉熱血一湧。

隻見裡麵一半赤女子半~臥於塌,四體如~綿,身旁是一中年男子,衣衫半~褪,正為她效力,女子娥眉微蹙,當真色若桃花,膚若玉脂。

額滴娘……

是應該不疼。

景寶絡鬨了個大熱臉,急急向前一步,正好撞上茹斯蘭江後背。

觸及他身體瞬間,結界共享,裡麵的嚶~嚀之聲再度傳入耳中。

她慌忙立正分開些許,聲音再度消失。

看來隻有茹斯蘭江能聽見。

也不知道他聽了多久——

果真不愧是她的好徒兒,和外麵那些妖~豔賤貨一點也不一樣,身處這樣的環境,竟然還能如此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連臉都沒有紅上半分。

景寶絡暗暗點頭。

說來這三層果真有古怪。

修為高的人能聽得結界之內的動靜,像她這樣修為低的人,不進去什麼也不知道。

她忽的冒出一個想法,這岫妍舫的主人會不會修為極高,每日便在頂處窺探?享儘風~流眼光?

這個想法一出,她心頭一動,不是不可能。

隻是,一個房間便是如此火~辣,那其他房間呢,她轉頭看向剩餘的緊閉房間,感覺D盤那五十G的空間已容不下自己的想象,各種畫~麵和想象層出不窮,隻覺臉越來越熱,嫣~紅順著臉頰已到了耳尖。

為人師表啊為人師表啊。

她轉過越來越熱的臉,向前快走一步低聲道。

“尊上,此處有古怪,要不……我們先走吧。”

便在這時,聽得斜左麵的房間一晃,似有人在出來。

景寶絡心頭一驚,轉頭看去,這一看,差點心臟一崩。

竟然是她!

怎麼會是她?

出來的是梳癡殿玨夫人座下七弟子,孟良月。

她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堂堂天璣門梳癡殿真的和這醃臢地有什麼聯係?

來不及多想,景寶絡伸手扣住茹斯蘭江手腕,向後一轉,越過堆疊薄紗之後,薄紗後門扉輕掩,眼看那邊的人向此處走來,景寶絡再也顧不得,伸手一推這門,門開了,她一個旋身,拉住他兩人都齊齊躲了進去。

門掩上的瞬間。

外麵傳來孟良月的聲音:“怎麼阿朗和之夜還沒上來?淬紙,你去看看,定是那管事蠢笨說漏了嘴,他二人知我惱了,不敢前來,你去告訴他們,既知我在,又在舫上,要是今天不過來,我回頭便叫他們好看。”

孟良月輕哼一聲:“既然做得出,現在又怕我作甚,光天化日之下,既已不要孟家臉麵,那還不如索性痛快些,為孟家做點實事。”

女侍應聲去了。

孟良月卻沒有走,而是仍站在門外,行走之間,腳上清鈴搖曳。

景寶絡不知她修為如何,會不會發現自己,她屏住呼吸,悄悄透過門縫看去。

那孟良月本已走過,卻又忽的疑了一聲,轉過身來,看向景寶絡二人藏身的房間,她看了看,抬手一推虛掩的門,景寶絡身體一僵,兩人藏身的房間門扉推開了,躲在門後的景寶絡一擠,向前靠上了茹斯蘭江。

方寸之間,全是他的結界之地,她覺得他的身體似是火~熱,卻又冰冷。

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這樣觸~及他半個身體瞬間,她封印處微~灼,而同一時間,幾乎整個三樓所有荼~蘼的聲音儘數灌入耳中。

不可忍之聲,不可名之狀,粟酥與水之悅,窈窕匪夷之歡。

……風~月之地,……甘拜下風。

修為實在高有時候也真不全是好事。

景寶絡感覺鼻血快流出來了。

她要是一個人聽也就罷了,就當在家看看小電影。

但是現在,是和身前這一位聖潔雅正的純情大佬這麼一起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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