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頂高帽子。
錄天鏡原是蜀山派的法器,通過特殊方式攜帶可以清晰記錄所見所聞。
景寶絡不動聲色,原來是等在這裡。
若是得了錄天鏡的記錄,隻要確認茹斯蘭江身份,那在秘境中一打開,所有門派將會無差彆的攻擊,屆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至於記錄的真假,作為PS高手的景寶絡,對一切存懷疑態度。
她見三人滿臉期望看著自己,便摸了摸下巴:“行。”
“我一會就去看。”她鄭重道,“一定看得清清楚楚。”
麥舒爾掩住臉上輕視,微微笑了一笑:“有勞師妹。”
待他們一走,景寶絡便將那錄天鏡看了看,扔到了床~上。
說得好聽,說來說去不過就是想利用她罷了,今晚的事情肯定有人沒說完實話,想那麼多,以終推始,反正都是跟著茹斯蘭江混經驗,被誰利用不是利用,還不如被男主利用。
熱水打了上來,她又叫小二加了幾片柚子葉,去去晦氣。
熱氣騰騰的熱水,做進去泡了一會,隻覺得渾身都變得懶洋洋,她長長的頭發垂在浴桶外,微微閉了眼睛。
舒服。
真有點在棲霜閣凝雲池泡溫泉的感覺呢。
這麼想起來,倒是有點懷念那好吃的花了。
乾坤袋裡麵倒是裝了一些,隻是現在沒有穿衣服,她實在懶得起身,這時,忽看到一旁的感懷劍。
她心頭一動,凝聚靈力,驅動感懷,緩緩移動過去,然後小心一點一點將乾坤袋拖了過來,一點一點,終於在靈力快要耗儘的時候,終於夠到了乾坤袋。
她滿意伸出指頭勾起袋子,取了幾瓣出來,吃了一些,又將就散了一些在浴桶裡。
就在這時,她忽然愣住了,胸口的胎記處,隱隱微紅,鑰匙的輪廓還在,但是這一刻,因為輪廓微紅的緣故,如同一朵微微燃起的火焰。
景寶絡手一抖,乾坤袋掉進了水裡。
她手忙腳亂撈起來,再仔細去看胸口的胎記,還是鑰匙的形狀。
她站在原地站了好一會,直到打了個噴嚏才回過神來。
她現在這具身體,出身薊州,薊州向來是仙魔人交界之地,她的母親是人,她小時候就死了,但是父親身份不明。
有可能是仙,有可能是魔,也有可能是人。
所以,這就是原主千辛萬苦到了天璣門山下卻不肯表明身份,要靠花光積蓄買一個入門弟子空缺的原因?
她咽了口口水,……不會這麼巧吧。
應該不會。肯定不會。
不會的。
再也沒有洗澡的心情,她胡亂穿好,又呆坐了好一會,漱玉雪姍姍來遲回來,臉上帶了幾分不自然,生怕她問話似的搶先說:“小師姐,怎麼坐這裡?你的頭發怎麼這麼濕,衣服領口也濕~了,我幫你擦擦。”她伸手過來。
景寶絡猛地站起來,錯開她的手道:“我去看看尊上。”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景寶絡按了按衣襟,隨手端起茶壺:“我今晚不回來了。”
她出門,正好聽見隔壁有誰的杯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景寶絡心頭一抖,看了看滿客棧的修道弟子房間,捂住胸口,繼續向前。
她端著茶水進了房,茹斯蘭江隻穿了中衣,正在緩緩擦劍。
燈火照在他眼眸,他用雪白的手帕,緩緩從頭到尾擦過去,寒光漸顯。
“回來了?”
景寶絡看了那劍,沒來由心裡瑟縮了一下。她立刻後悔進來了,她是聽過茹斯蘭江殺人的,從不手軟,手起刀落,說砍你八塊,絕對不會砍十塊。
茹斯蘭江放下劍,向她笑了一下。
景寶絡隻覺這笑也有點滲人。
“阿寶?”
景寶絡不由自主往旁邊的桌子移了一個位置坐下。
茹斯蘭江看著她的動作,眼神似微動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露出了一個更加溫柔的笑:“你怎麼了?”
“我沒事。”景寶絡掩飾的將手裡的茶壺放下,“尊上喝茶嗎?這是剛剛泡好的。”
茹斯蘭江看著那明顯毫無溫度的茶壺,點頭:“好。”
景寶絡取出茶壺旁的杯子,放好,拎起茶壺倒茶,隻是微微顫抖的手,讓那茶水根本不能平穩落進茶杯。
她倒滿一杯,雙手奉上。
茹斯蘭江伸手接過,輕輕抿了抿唇,他的手指冰涼。
他是看出了什麼嗎?景寶絡心頭一跳,心虛地拎起茶壺,想給自己倒一杯。
茹斯蘭江伸手按住了微抖茶壺,然後拎了起來,親自給她倒上。
清涼的落水聲響起。
他眼底湧~出一抹淡淡的暗色,笑容依然親和:“阿寶,你是在,害怕嗎?”
景寶絡手一抖:“我沒有。”
他臉上的笑忽然帶了幾分難以言說的意味:“你,是在,害怕我嗎?”
景寶絡心虛屏住了呼吸:“我怎麼會呢?”
“是啊,無緣無故,怎麼會呢?”他的手突然扣住了景寶絡的手腕。
作者有話要說: 茹斯蘭江:我被看穿了嗎?
景寶絡:我被看穿了嗎?
今天將大綱調整了一下,會加快速度,明晚九點老時間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