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隻是你們彆自認為一切安排的好,也得問問人家答不答應。依我看,你們徐家新收的這個義女,似乎並不是好擺弄的性子。好自為之。”
王九言說完這些後,也不給徐護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拂袖而去。
太子午後又來了山上。他倒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來了後就隻是陪在雁奴身邊監督他讀書。
太子是帶著公文來的,雁奴坐一旁讀書,太子則坐另外一邊認真忙著政務上的事。父子兩個呆一起,各忙各的,書房內一時安靜得隻能聽到翻書頁的聲音。
但雁奴這會兒心思卻不在書本上,他還在想著昨天晚上的事兒。
趙清濁和他說父王不想秦王叔看到杏娘,但當他再追問趙清濁為何父王不願秦王叔看到杏娘時,趙清濁就說父王心思難測,他也不知道。
有關杏娘的一切雁奴都很想知道,所以,有這個困擾在,他是無論如何都沉不下心來看書的。
太子雖然沒看兒子,注意力一直放在公務上,但身邊人躁動不安的情緒,他卻是感知到了。都不必去看,想都能想到他這會兒心思怕是早飛走了。
於是,太子在又處理好一本奏折時,他暫且撂下了手中公務,抬頭朝一邊兒子看去。
“怎麼就不能沉下心來?”太子雖平時平和近人,但真正嚴肅起來,其實也是很嚇人的,他這會兒就沉著臉嚴肅的批評兒子,“教過你多少回了,做一樣事情的時候就沉下心去做,彆三心二意。”
雁奴被訓得委屈,他撅著嘴問父親:“可是父王,孩兒有一個問題不懂,想請教您。”
太子以為是書本上的問題,就索性挪了下身子,坐靠去了兒子身邊。
“哪裡不懂?”
見父親語氣溫柔了點,雁奴更是壯起了膽子。
他仰著腦袋看著父親認真問:“為什麼你不願讓秦王叔瞧見杏娘?”
太子一愣。
繼而朝靜候一旁的趙清濁淡淡瞥了眼,又嚴肅和雁奴說:“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為什麼?”雁奴很是不解,“杏娘是我的朋友,她的事情我要管。”
太子也懶得說話了,麵對兒子的無理取鬨,他就隻沉著臉看人。
雁奴這會兒被父親看的是又委屈又心慌的。不過他倒沒哭,他從來不哭,他隻是把兩隻手緊緊的攥成了拳,極力忍著,忍的一張小臉都憋得通紅。
父子二人正僵持之際,徐杏尋過來了。
徐杏沒想到太子這會兒竟然也在。太子是儲君,日日都需要上早朝、輔佐聖人處理朝政的。昨兒歇在了這裡,今兒一早天沒亮就走了,徐杏怎麼想都沒想到太子這會兒竟然又來了。
若是知道太子又來了,她這會兒功夫是指定不會過來的。
來都來了,若不請個安轉身就走,好像也不大好。何況,太子昨兒晚上還算是幫了她忙的。
徐杏過來請安,很快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
太子到底是溫和之人,也沒訓兒子太久。見徐杏來了,他倒是主動說:“你來的正好,雁奴正和我鬨脾氣。有你陪他一起讀書,估計他心裡的氣能消一些。”
徐杏稱是。
本來太子為了監督兒子功課,是特意坐到他這邊來陪著的。長案本來就不大,父子兩個同時伏在這裡辦公讀書,顯然就顯小了。如今若再加一個徐杏的話,隻會更擠。
何況,徐杏畢竟是女子,雁奴年紀小,她和雁奴常挨一起沒事。若是靠太子太近,顯然就不太像話了。
徐杏正猶豫要怎麼坐,那邊,太子早看出了她心思來,已經吩咐了近身內侍拿了他的公文到一旁另外一張長案邊去了。
見狀,徐杏輕輕鬆了口氣。
太子把她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看在了眼中,沒說話。
徐杏肚子裡還挺有些學問的,之前十年的寒窗苦讀,到底是沒有白讀的。所以,憑她如今的學問,幫助雁奴是綽綽有餘的。
雁奴很喜歡和徐杏討教學問,回回徐杏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一點都不藏私。
可能是之前這樣和雁奴相處習慣了,所以,一旦沉浸到了學問中去,徐杏一時竟也忘了太子還在。太子在時,她拿東宮父子當君,她自然會有所顧忌。
但若太子不在,她就會更隨意一些。太子不在,她是拿雁奴當朋友的。
既然是朋友,雁奴理解有誤的地方,她會耐心給指出來,並用自己的方法講解給他聽。她也算是才學淵博之人,做起學問時,舉一反三信手拈來。
她有知識,更會傳授知識。雁奴在她的點撥下,學習的效率飛快。
徐杏是突然間意識到這個房間裡還有一個太子在的,當她反應過來這一點的時候,整個人緊張的都要燒起來了。
她當然不敢往太子的方向望去,萬一目光和他撞個正著,豈不是更尷尬?
而此刻的太子,的確是在望著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