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占春色);
皇後一聽太子還沒歇手,還要整秦王,嚇得身子一軟,立即跌坐在地上。
“太子……太子他當真是要對我二郎趕儘殺絕啊!”皇後這會兒氣得雙眼猩紅。若此刻太子就站在她麵前,她恨不能伸過手去打他倆耳光。
“我二郎,自小那麼懂事聽話,如今卻……卻真要落得如此下場嗎?”皇後急得怒吼了兩聲。
但待發完一頓脾氣後,皇後倒漸漸冷靜了下來。
她仔細想了想,然後附在賈姑姑耳邊說了幾句話。
“這……皇後殿下……奴怕不能勝任。”賈姑姑一臉為難又退縮的模樣。
但皇後卻承諾她:“若你能把此事辦成了,日後你兒子加官進爵,也就是本宮一句話的事。若你能把這個信兒送去秦王府,你就是首功。”
見賈姑姑還在猶豫,皇後又附去她耳邊說:“你從南門走,就今天晚上出去。南門守衛一個丁姓的將領,他乃是本宮的人,你拿本宮的信物去找他,他定會護送你安全到秦王府。”
賈姑姑這回再沒說什麼,隻俯首給皇後叩拜,然後說了句“奴定不負皇後殿下所托。”
與此同時,東宮那邊自然也知道了賈姑姑被皇後差派去秦王府告密的事。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是按著太子這邊的計劃在走的。
告密者既已成功逃了出去,太子與諸東宮謀臣,自然得繼續下一步的計劃。
“就定在三月二十二這日。”太子抬手點了點一旁書案上的老黃曆,定下了這個日子。
今天已經三月十八,離三月二十二就隻有三四天。三四天時間內,秦王府那邊要準備謀逆,時間上來得及嗎?
“殿下,這日子會不會太近了些?”其中一個臣子提出了反對意見,“或可推遲幾日。”
太子道:“秦王不傻,他麾下的謀臣乾將也都不傻。時間拖得久了,怕他們能識出來這是一場計謀。隻有趁如今他們在氣頭上,脾氣控不住時,才能認死力勸秦王殺孤取而代之。”
至於留個三四日時間,也是給他們為策劃如何謀逆而留下一點時間。
對太子的解釋,大家都認可。所以,也就沒有再持反對意見。
其中一個謀臣建議道:“既如此,殿下應該明日就把二十二那日要約齊王一道出城遊獵的消息放出去,以便秦王府那邊好早做準備。”
太子點頭:“孤正有此意。”
崇文殿議事散了後,太子回麗正殿,就把二十二這日要約齊王一道出城遊獵一事告訴了徐杏。
徐杏很擔心:“便是殿下籌謀縝密,總也還是會有危險的吧?”太子的這個計劃,徐杏是知道的。賈姑姑之所以能偷聽到她和齊王妃說話,也是二人故意為之。
“兵變總是要流血的。”太子儘量把語調放得輕鬆,安慰她說,“彆擔心,孤定能回來。”他又順勢握住徐杏手,和她十指相扣,鄭重承諾說,“孤答應你,經此一回後,必再不讓你日日跟著孤一起擔驚受怕。”
徐杏回避開他的目光,隻溫柔靠進他懷裡,在他懷中輕輕點頭:“嗯,妾相信你。”
賈姑姑冒死把消息帶去秦王府後,秦王及秦王府內眾謀士皆十分憤怒。本來還想著要慢慢計劃著如何選擇一個合適的機會直接反了,但現在看,怕是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如今聖人本就仍處在盛怒之中,數月過去,竟都沒再有解了秦王禁閉的罰。
雖說沒有對外稱到底為何罰秦王,但聖人對待秦王府的態度,諸臣都是看在眼中的。聖人如此態度,明顯是想“狡兔死,走狗烹”。如今天下大定,見秦王功高,稍微抓著一點錯就想對秦王府整個連根拔起!
如此糊塗的昏君,有何好效忠的?
“大王,東宮如今都那樣對您趕儘殺絕了,難道您還猶豫著要顧及兄弟之情?”
“是啊大王,自古皇家就沒有兄弟一說。親兄弟之間,哪個不是互相暗害殘殺的?”
“大王,末將倒覺得此事頗有蹊蹺……”
“有什麼蹊蹺?**都是你阻攔,我看你就是膽小鬼!”
“東宮戍衛何等森嚴?怎可由著一介婦孺偷跑出來告密而卻一點覺察都沒有?大王,末將覺得此事……”
“那是皇後殿下英明果敢!”那位勸秦王三思再後行的將領話再次被打斷,“到底是你在猜疑皇後殿下,還是說,你其實早已經倒戈去了東宮?哼,東宮那小兒,老子早看他不順眼了!”
“住口。”身邊有人提醒這大放厥詞的莽夫,順勢朝上位看了眼,而後說,“東宮太子,也豈是你能詬病的?”
“可……”
“彆說了!”
“都夠了。”秦王似是思慮良久後終於拿定了主意,“朱將軍說得對,此事既已經下定決心,便宜早不宜遲。若再遲疑不決,東宮那邊,怕是真想置本王於死地。”
見秦王已經拿定了主意,眾人便停止了紛紛爭論。
三月二十二這日很快便來臨。是個晴朗的好天氣,太子齊王一道打馬出城,身後還帶著一支東宮的戍衛軍。
但這支軍隊才出城門沒多久,便遭遇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