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說:“阿娘萬萬不要這麼想,我看小妹她不是那樣的人。”
其實程氏心裡想的是,徐家淪為如此,還不是怪公爹嗎?要不是他野心太大,徐家穩穩當當的,又至於如此?
如今還該慶幸的。若當時不是大郎擅自回京動了些手段,阻止了家公繼續和秦王府結交下去,如今怕不是貶為庶民這麼簡單,而是輕則抄家流放,重則滿門抄斬了。
想到這個,程氏如今倒覺得,眼下境況真不算太糟糕。
至少命是保住了。
爵位暫且也保住了。
太子殿下……好像多多少少還是顧著大郎的身份的,並沒有做得太絕情。
年底,徐執回京述職,在東宮明德殿,陳述完公務後,提起了自己父母一事。
太子闔上公文撂在一旁,嚴肅看向徐執道:“若不是看在杏娘和你的麵子上,就你父親之前那左右逢源的算計,以及孤注一擲的野心,孤不治他個流放罪,也得罷爵抄家。但,孤隻是奪了他軍職,至少留著個爵位成全他的體麵。”
“但他夫婦二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杏娘的絕情,卻觸及了我的底線。親生女兒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們倒能日日高枕無憂,與仇人之女繼續做一家人。好,從前他們是沒本事,沒能力,找不到仇家,不怪他們。”
“但既孤把當年換嬰的人找了出來,暗中傳了消息給他們,何故還是無作為?他們心中,自始至終對杏娘都無絲毫的疼愛。既如此,他們又何必再承受著由杏娘帶給你們的恩典呢?”
太子知道杏娘的身世,徐執一點不意外。他早猜得到,若太子不是把杏娘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他不會對她如此放縱的寵愛。
但他的確沒想到,太子當初放徐家一馬是因杏娘。而如今,又再追責,也是因杏娘。
徐執無話可說,隻能道:“臣也有罪。”
太子卻說:“孤賞罰分明,罪不及你們夫妻父子。隻不過,日後不可再接濟徐公夫婦,這是孤的命令。孤要他們也嘗一嘗,民間疾苦的滋味。”
之前程氏去探望二老,私下裡偷偷留下了些錢,這事瞞不住太子。
徐執隻能硬著頭皮說:“是,臣遵旨。”
太子的意思很明確,他並沒想如何刁難徐家,他想刁難的,就隻是徐公夫婦而已。
也隻是想讓他們日子過得貧苦些,拮據些,讓他們儘可能的去嘗底層百姓的艱辛。
從東宮出來後,徐執去了徐家小院兒,把太子的話,原封不動轉述給了徐公夫婦聽。
徐夫人聽後,就一直哭:“都過去多久的事了,她如今日子都這般好過了,為何還要揪著過去不放呢?得饒人處且饒人,她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非得要趕儘殺絕才好?二娘的日子,如今可比她差多了。”
“她又何必再計較這些。”
徐執沉默。
這個年,連雁奴也不在身邊,太極宮那邊雖如往常一樣置有宮宴,但太子卻沒去。
找了齊王衛王來東宮,兄弟三個一起吃了年夜飯。
太子找去揚州,此事瞞不住齊王。所以,當時齊王就飛鴿傳書告訴了妻子說太子已經有了良娣下落,讓她趕緊回京。
齊王妃回京後,聽說徐杏此番在揚州,她也要動身去,但卻被齊王攔住了。
齊王妃本來打算過完年,等開春了再去揚州的,卻又懷了身孕。
徐杏收到了從京中寄來的齊王妃的信,得知她如今已有身孕時,高興的回信一封,並且送上了祝福。
過完年,雁奴不得不回京。送走了雁奴後,徐杏便立即收了心,開始繼續認認真真做自己的事。
客棧的生意越做越大,到了年底,夏家這小客棧已經容不下那麼多客人了。徐杏和夏家夫婦商量後做了決定,要在揚州再開一間酒樓。
而這個時候,離三年之約,也隻有半年時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的二更奉上~
最近更番外,更新就不定時了,每天基本都是兩更,中午一更晚上一更哈~啥時候寫完啥時候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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