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黑死牟找到的那一刻, 花開院彌生一度以為是自己終於翻車, 被家長找上門了。
就很慫。
從心的慫。
畢竟他是真的心虛。
黑死牟冷嗤了聲, “說吧, 你到底乾了些什麼?”
花開院彌生果斷搖頭,安靜乖巧的貓貓怎麼會做壞事呢?
可惜的是, 黑死牟他不吃這一套。
畢竟六眼靚女也是貓係美人呢~
雖然是個絨毛控。
但是……
略帶惋惜的目光從彌生攔腰截斷的頭發掃過,其眼神中包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千言萬語最後彙成一句, “無慘大人知道這件事嗎?”
花開院彌生挑眉,覺得這話著實問的很有藝術水平。
要是無慘不知道這事, 他怎麼會得繼國緣一PTSD?
鬼舞辻無慘差點在四百年前就翻車了。
在黑死牟還未加入鬼殺隊,依舊是受人尊敬的繼國家主,被部下尊敬,被妻兒愛戴的時候。
於他所不知道的陰暗之處,惡鬼橫行。
每時每刻看都有新的悲劇降臨。
因為妻兒的慘死, 加入了鬼殺隊的繼國緣一, 結締了新的羈絆。
成為了受人尊敬的呼吸法的創始者。
但是他身邊也依舊空無一人。
畢竟是天才中的天才。
緣一大人的劍法,已經是普通人望其項背都自相慚愧的厲害。
常人又如何奢望能夠和神明成為朋友呢?
所以太陽依舊孤獨的掛於正空。
但好在他一直都知道——
在無際的黑暗中,他還有懸掛於九天之上的明月相伴。
哪怕那輪孤月是如此遙不可及。
很明顯,繼國家的兄弟情,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扭曲。
黑死牟緊皺眉頭, 遲到了快四百年的來自兄長的關愛落在了花開院彌生身上, 他實在是不能明白。
他隻要一想到緣一,他心中那高不可攀的太陽,原本應該光芒耀眼的神愛之子最後狼狽回到山間小屋時的落魄。
就感到了怒火在胸膛燃燒著。
似要將他的理智焚燒殆儘。
但是, “黑死牟閣下,您是以何種身份生氣的呢?”
花開院彌生的一番話,就像一盆冷水潑在了黑死牟的頭上。
刺骨的冰水將他淋了個透心涼。
這個問題,將上弦壹難住了。
至少彌生這兒,還能夠勉強說是一句迫不得已。
他和緣一之間最大的阻礙來自無慘。
花開院彌生:“如果沒發生意外的話,在下其實也並不在意將這個謊延續一輩子的。”
這句話是真心的。
畢竟他也是如此的孤獨啊。
說到底,所謂的結婚生子,都不過是兩個寂寞的被遺棄的孤民,自得其樂的過家家罷了。
更何況,“您真的認為能夠看到通透世界的緣一,沒有發現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那孩子,隻是太寂寞了啊。
父親的□□,以及母親的懦弱,還有極力想要維持雙方平衡的兄長大人。
繼國緣一的前五年就是這樣組成的。
明知一切都是錯誤的,但卻沒有足夠的力量反抗的兄長,帶著風箏和雙六小心翼翼趁著月色,推開那三疊小屋的時候。
繼國緣一空白無一物的世界出現了皎皎明月。
高潔的明月懸於九天之上。
他本應成為黑夜的明燈。
如果外人不曾見過太陽。
但是,太陽蘇醒了。
耀眼的光芒將月的清輝遮住了。
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所以緣一必須離開。
但即便是神之子,也會感到寂寞啊。
花開院彌生一眼看穿了還是幼身體的緣一的渴望。
於是歌出現了。
哪怕最初,他隻是想帶領那孩子走向一條所謂正確的路,結束他可悲的一生。
無論如何,繼國緣一和歌一起走過了許多年。
即便隱隱察覺到了歌的異常,但太陽實在是太寂寞了。
沒有人能夠忍受太陽的光輝與灼熱靠近太陽。
除了歌。
所以繼國緣一下意識地為歌的反常找尋著理由。
宛如遇見天敵時,將腦袋埋進沙子的鴕鳥。
他本來也可以就這樣裝一輩子的。
在這虛假甜美的夢鄉之中混混碌碌。
與歌討論高潔的兄長大人,偶爾吹奏一曲難聽的笛曲。
然後觀摩兄長大人的手辦。
雖然不知道歌為什麼總喜歡在酷似兄長大人的小人兒頭頂捏出兩個貓耳,但繼國緣一必須說,就真的很搭。
黑死牟:“……”
作為古板正直的武士,上壹並不能夠理解花開院彌生和緣一之間扭曲了的婚姻觀。
於上壹來講,婚姻是一件神聖的事情。
這不僅僅是兩個人的結合,更是兩個家族之間的事。
但這並不意味著黑死牟本能開吹,“你為什麼不喜歡緣一?”
說句天雷滾滾的話,花開院彌生到底以為自己是獲得的誰的寵愛?
那可是天神的愛啊!
你怎麼敢拒絕來自天神的愛?
六眼靚女麵無表情的臉上寫滿了大大的不解。
花開院彌生:“……”
說實話,這並沒有什麼不解的。
因為天神並不愛他啊。
“這不可能!”黑死牟迅速否認,“緣一,他怎麼可能是那樣隨便的人!”
怎麼可能和不喜歡的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