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城。
一年到頭都是冷冷清清毫無煙火氣息的無限城中, 難得出現了一碟果脯。
橫七豎八, 重重疊疊擠在一起的果脯盤裡一看就非常喜慶。
如同雪花一樣白茫一層的鹽漬, 以及經過風乾晾曬, 在時間的沉澱下, 終於變得乾癟卻富含糖分的果肉, 二者看似毫無關聯, 卻又緊密相聯。
雖然看似普普通通。
卻讓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很有食欲。
隻可惜, 現在不是吃柿子的季節。
望著窗外, 作為裝飾物一直屹立在原地的柿子樹, 雖然沒什麼人去管過這顆柿子樹, 但歪歪扭扭的柿子樹上, 已經結滿了青澀的柿子。
今年是這棵柿子樹開花結果的第一年。
鬼舞辻無慘並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至少對於吃的食物, 他並不是一個重口腹之欲的人。
“等柿子熟了,讓彌生拿些回去好了。”鬼舞辻無慘難得不顧姿態的倚靠在木欄邊,猩紅地豎瞳有些迷離。
他嬌氣的長毛貓貓值得這些柿子。
桌上散落的幾個空酒瓶以及滿屋揮之不去的酒味,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鳴女安靜地縮在角落, 埋頭彈奏琵琶曲。
她總是安靜到讓人忽視的家夥。
和其他上弦不同的是, 鳴女本身並沒有太高的戰鬥力。
琵琶女就算是成為了鬼,也依舊隻會彈奏她手裡的琵琶啊。
「但是也有隻能由鳴女你才能完成的事情吧。」
模糊的記憶中, 她已經忘記了到底是誰對她說過這話, 但是這樣無能的自己,竟然還會有人期待嗎?
隻有她才能做到的事情嗎?
真是奢侈至極的一句話啊。
等回過神來,她的耳畔邊傳來了鬼舞辻無慘的驚歎聲。
「真是太棒了鳴女。這裡就叫它無限城了。」
憑空出現的城堡,真是太讓人驚喜了。
這裡成為了鬼舞辻無慘的基地。
被武裝成鋼筋鐵桶的大本營。
也隻有在無限城中, 鬼舞辻無慘才會放肆一些。
聽聞鬼舞辻無慘對那十幾個柿子的安排後,鳴女抬起頭——
無慘大人,彌生大人似乎對柿餅過敏……
這句話盤旋於喉嚨,到最後,還是咽回去了肚裡。
因為鳴女知道,無慘大人他並不需要人回答。
她隻需要安安靜靜地當一朵美麗的壁花就好。
自詡了解他家長毛貓一切的鬼舞辻無慘,到底知不知道自家嬌氣的貓對柿餅過敏呢?
這件事不能多想。
現在是鬼舞辻無慘喝醉了。
這是非常稀有的場景。
堪比抽到SSR金色傳說。
好在鬼王喝醉之後的酒品,比他本人的人品要好上無數倍。
隻是變得更加喜歡自言自語了。
喋喋不休的像個小話癆一樣。
作為鬼王,鬼舞辻無慘原本不應該這麼容易喝醉的。
但是他拿的酒,是特彆定製的。
被花開院彌生扔在無限城寄存的當季新品。
畢竟生活不易,貓貓歎氣。
鬼月集團的大家,都不像是很會理財的樣子。
一個個都是坐吃山空的各中好手。
其他人倒還可以先放一邊。
現在迫在眉睫的問題是——
養一隻屑老板真的超花錢的!
甚至比那些年,彌生跟在猗窩座身後一路支付賠償金還要多。
畢竟鬼舞辻無慘活得是真的很精致。
每季限量布料,最新潮的衣服樣式,甚至隻是一個小小的裝飾紐扣,都必須做到獨一無二。
眾所周知,要做到獨一無二,是要加錢的。
就像三克拉以下的碎鑽散步不值錢的。
要想做到獨一無二,就必須私人定製。
在金銀堆裡堆砌長大的屑老板堅信一個真理——
最好的不一定是最貴的,但最貴的一定是最好的。
一個人要想致富,不是開源就是節流。
可屑老板他不管怎麼看都和這兩者沒有任何關係。
就這麼說吧,花開院彌生抱一隻雞,在地上撒點米,再賣個慘,一天的收入都比屑老板一通騷操作掙得多。
畢竟這個世界上有錢的人有很多。
有錢又有閒的家夥更是你想象不到的多。
鬼舞辻無慘從小到大就沒有為了錢操心過。
畢竟作為貴族。
他們隻需要詩詞歌賦,吟詩作對,在適當的季節,開上一場幾場宴會。
畢竟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樣的枯燥、乏味又沒有新意。
至於所謂金銀首飾?
那不都是部下們應該操心的事嗎?
作為曾經的特權階級之一,雖然沒有享受到萬惡的特權階級帶來的福利特權,但花開院彌生多少還是能夠理解的。
他唯一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麼有人能夠心安理得的繼續當一隻無用的米蟲。
即便小金庫告急,鬼舞辻無慘也絲毫不見慌亂。
依舊是該買買,該吃吃。
半點不忘心裡去。
自詡為進化到更高層麵的鬼舞辻無慘,雖然沒有半點經商天分,但他還有可靠的部下啊。
為了追求至高藝術的玉壺,將自己弄成了奇形怪狀的模樣。
但不得不說,那家夥製作的壺,雖然是大眾不太能理解的美感。
在藝術圈卻相當吃得開。
於是花開院彌生順勢推出了饑餓營銷。
越是稀少的東西,才越珍貴。
就像鑽石一樣。
雖然隻要把控著鑽石礦的商業大鱷原因,幾乎可以做到人人都有鑽石,閃閃發亮惹人愛。
但資產被壟斷之後,鑽石的價格可謂居高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