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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七麟與鏢師們聊了好一通,甚至在一起吃了個午飯喝了頓酒。
酒後吐真言,謝蛤蟆酒量很好,他主動出擊,將一群鏢師灌了個爛醉如泥。
被他喝下去的酒水有兩大壇子,期間他都沒有去撒尿,這腰子的蓄水能力讓王七麟和徐大開了眼。
徐大大為欽佩並虛心請教怎麼能把腰子錘煉成這樣,謝蛤蟆淡淡的回了一句:“你這輩子彆想了,這是童子功。”
聽到這話徐大就不羨慕了。
既然一輩子當童子,那何必要一個鐵腰子?
但他還是向謝蛤蟆辯解一句:“大爺就是個童子!”
謝蛤蟆冷笑道:“童子這個詞因為你一句話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王七麟說道:“恥辱柱認為它與徐爺產生聯係,這是恥辱柱的恥辱。”
調侃著徐大,他覺得謝蛤蟆身上發生的事不科學——雖然在鬼神世界裡尋求科學本來就是一件不科學的事,可他就是覺得謝蛤蟆不應該喝了那麼多酒水卻不撒尿。
平時他又不是沒有跟謝蛤蟆一起喝過酒,以往老道士都是喝酒之前先找茅房。
於是他偷偷盯著謝蛤蟆,發現謝蛤蟆時不時就把手指往屁股下伸。
起初他以為老道士的痔瘻毛病又犯了,後來他才意識到,謝蛤蟆屁股下麵坐著的不是凳子,當時凳子不夠,他要了個空出來的大酒壇子。
等到謝蛤蟆起身去招呼鏢師,他打開酒壇蓋子一看:
酒水快溢出來了!
王七麟目瞪口呆:這是把酒全給逼出來了?老道士真是老江湖,還有這一手本領!
當即他拍板決定,日後與綏綏結婚的婚宴上,他就找老道士來擋酒了。
喝完這頓酒,他們收獲了一些東西。
鏢隊屬於鐵馬鏢局,總鏢頭就叫鐵馬,帶隊的鏢頭是鐵馬的堂弟叫鐵中開,與王七麟一樣修武道,但修為相對差一些,隻有二品煉骨境。
鐵馬鏢局本家在蜀中,鐵家是蜀中錦官城傳統名門,他們家族開枝散葉很繁茂,人丁眾多,居住在錦官城西北灌縣,而灌縣又有半鐵縣之稱。
之所以有這麼個綽號,與武平陽類似,意思是灌縣有一半是鐵家的。
這樣的說法自然誇張? 但灌縣確實有眾多人丁和行業與鐵家相關。
鐵家曆代的主家都很能生養,每個均為十個妻妾起步,五十個子女打頭。
而且鐵家樂善好施? 他們有鏢局有許多生意? 行走天下會遇到乞丐和流浪漢? 凡是願意加入鐵家的他們都會帶回灌縣給一份生計,但要求便是改姓鐵。
所以灌縣中姓鐵的人格外多,相關生意也被他們把持。
這些人或許沒有直接的血緣關係? 可是絕對與鐵家有關係? 曆經幾十年前的戰亂,許多人家已經無法認祖歸宗,便把自己認作了鐵家人。
不過鐵家人所操持的都是基本生計? 柴米油鹽、吃喝住行等等? 像錢莊、馬市、鐵器行業並沒有怎麼涉足? 故而他們的名氣隻局限在錦官城? 在外界默默無聞。
這點與九州聞名的蜀中唐家不一樣? 唐家藥理暗器雙絕? 高手輩出,名人不斷。
鐵家沒有高手,他們其實就是從村裡崛起的地主家室,一直到今天鐵家本家修為最高的也就是五品熬精境,四品境以上都沒有幾個人。
簡單來說蜀中唐門是九州武林泰山北鬥? 灌縣鐵家隻是個尋常大家族? 隻是他們家族鋪展的格外大? 人多而不精。
而且鐵家祖訓是不惹江湖事、不染朝堂風? 鐵家子弟沒有去名門大派拜師學藝的,也沒有醉心科舉特意去考取功名,絕大多數找一個能填飽肚子的營生就心滿意足。
這也是金戈鐵馬鏢局的鏢隊在大葦河遇上麻煩? 鏢局沒有派高手前來救援的原因。
他們沒有高手,要救人得現找高手,所以還不如老老實實靠聽天監庇護呢。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沒有問題,但是喝酒時候王七麟隱約聽出來,鏢隊也沒有主動去鏢局求援。
這支鏢隊有秘密。
不過鏢局送貨送人,藏有機密倒也是正常,王七麟並不能判定這些人在合力保守的秘密與大葦河中淹死這兩人有關。
他在飯後歇息了一會,醒了醒酒讓毛一奇將大葦河案情卷宗全給搬了出來。
好家夥,一搬就搬出來一箱子案宗,最早的都已經落滿灰塵生了蠹蟲。
他拿出最早案宗吹掉灰塵,說道:“大葦河的詭事肯定有規律,我們要找出其中規律。”
“你們看,它每次害人都是一撥一撥的害死,沒有一次是單獨害死一個人,為什麼?”
徐大打著酒嗝問道:“是不是河中詭物殺性很大?”
王七麟搖搖頭道:“不一定,我覺得不是,得查出多年來受害者們的共性,找到共性就能解決這事了。”
毛一奇無奈的笑了,道:“王大人所言極是,我們也在找這樣的共性,可是卻遲遲沒有找到。”
他指向一卷案宗說:“這是曆年案件中受害人最多的一次,是一次婚宴,參加婚宴總共一百一十人,死了二十二人!”
他又翻開一卷案宗指向後頭:“這是受害人最少的一次,兩個兄弟。”
“這些案子和受害人之間有什麼關係?有什麼共性?”
他苦笑著搖頭。
王七麟說道:“他們之間一定有共性,我曾經經曆過一個案子,叫做山村老屍案。”
“案中有人不斷被鬼所害,但那鬼並沒有無緣無故的害人,它害的都是喝過它屍水的人。”
毛一奇等人吃驚的看向他。
王七麟點點頭說道:“正是如此,它的墳墓成了水潭,然後誰喝了裡麵的水,它就去糾纏誰、殺死誰。”
徐大說道:“這麼凶?”
王七麟說道:“老凶了,這女鬼生前是個戲子,未婚夫為了攀高枝把它給害死了,所以它怨氣很重。”
謝蛤蟆輕歎道:“無量天尊,這就是人心啊,再凶的鬼也沒有人心凶!”
王七麟擺擺手道:“我舉這個例子不是給大家夥感歎的,是告訴你們很詭事是事發有因的,隻要能找到原因,再去處理這事會簡單的多。”
毛一奇點頭道:“卑職明白王大人的意思,大人是說我們應當調查大葦河詭案受害人之間的聯係,到時候我們斬斷這層聯係。”
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可是卑職確實找不到這些人之間的聯係,他們有的一起喝過酒有的一起參加過宴席,但也有的近期甚至沒有聯絡,隻是發現他們的身份後卑職去調查,發現這些人互相認識而已。”
謝蛤蟆提議道:“七爺,要不然咱們帶鏢局的人去大葦河上轉轉?有咱們三個還有八喵九六守著,河裡不管是什麼東西在作祟,恐怕都沒法子來害人吧?”
王七麟點點頭。
毛一奇像是有話要說,但嘴巴張開後他想了想又給閉上了。
見此王七麟問道:“毛大人有什麼要說的嗎?該說就說,本官不搞一言堂。”
毛一奇抱拳道謝,又說道:“王大人,不知道您打算帶誰去大葦河?不知道您是打算帶一個人還是帶一群人?”
王七麟說道:“帶一個人,若是直接帶上一群人上河,一旦出事怕是看管不過來。”
毛一奇習慣性苦笑一聲,王七麟道:“大葦河投河溺水而死的人,有先後順序,是嗎?所以咱們隨便帶一個人,很有可能於事無補?”
聽到這話毛一奇驚奇的看了他一眼道:“王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卑職確實猜測有這麼個規律,因為曾經有幾個書生出事,卑職帶人將他們給看管起來,結果當時連續幾天,他們都沒出事。”
“卑職一時放鬆警惕,”毛一奇苦笑一聲,“嘿嘿,結果其中一個書生當天淹死,後麵連續兩天,每天淹死一個書生!”
王七麟說道:“我也有這樣猜測,那要不然換一下,改成每次帶兩個人河裡,上半夜帶兩個人下半夜再換兩個人,這樣一天能查四個人。”
徐大忽然問道:“這樣為什麼不是一個時辰兩個人?一晚上就能差不多把十六個人給查完了。”
王七麟瞥了他一眼道:“你給大葦河玩走馬觀花呢?河中鬼怪要害人,那也得需要準備時間的,你看道爺發大招的時候,每次還得念個法訣呢。”
“就這樣,上半夜兩個人,下半夜兩個人,足矣。”
毛一奇抱拳:“卑職這就去安排,從今晚開始查嗎?”
中午一場酒就喝到了半下午,此時已經臨近傍晚,王七麟看看天色說道:“你去找一艘船——”
他想起造化爐煉製的渡忘船,又改口道:“算了,我親自去找一艘船吧。”
渡忘船已經煉成有一段時間,隻是這玩意遲遲沒法放出來。
現在既然是要解決河中詭事,他決定將這船給放出來,看看造化爐到底煉出了一艘什麼船。
結果他正準備自己去河邊找個沒人的地方把渡忘船給放出來,一閉眼內視造化爐,發現原本已經熔煉結束的小黑船又開始轉悠起來……
他在牛郎溝收獲數道青色烈焰又收獲數十道紅色火焰,纏繞在造化爐上的螣蛇將青色烈焰全數吸收給煉成了一道玄黑熊火。
這道火焰如今給小船來了個二次熔煉!
勵學天祿和兩張美女皮還在排隊。
見此王七麟隻好對毛一奇說道:“等等,毛大人,還是你去找一艘船吧。”
毛一奇滿頭霧水,這接連變卦是啥意思?
驛所院子裡有竹躺椅,王七麟拉過來躺下閉眼想去看看小船情況。
陽光西斜了,八喵想曬太陽,跳到他頭頂趴下準備揣手手念佛。
王七麟睜開眼睛看了看它笑了:“八喵真孝順,知道爹沒有枕頭躺著很難受對不對?主動過來做枕頭對不對?”
他抓著玄貓塞在了腦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