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女人嘴裡含著吸管,吸管另一端連著用冰塊鎮好的藥湯,這樣當小火開始燃起的時候,人會感覺渾身燥熱乾渴,就拚命的喝那冰涼的藥湯。
因為全身燥熱,人血流加快,將藥湯裡的成分帶到全身各處。
最終在人快被燒死的時候,會有巧手工匠在人的耳後脖頸皮下割出傷口,然後用水銀往裡灌。
水銀泄地無孔不入,高溫已經把人的皮膚燒的脫離肌肉了,這些人能活著全靠那秘藥來保命,這樣水銀就能輕易進入皮下各處。
等灌完水銀,這些女人也就死了。
工匠會在她們身上再次一層層塗藥土炙烤,直到最後完工出爐,地師會做最後一道工序,在她們外表泥胄上染色刻咒掛符籙,這樣最後出來的屍體就叫燮胄。
王七麟當時也是偶然看到了關於這東西的介紹,但他是在一部鄉野詭事的野史傳聞中看到的,所以一直以為這就是古人杜撰出來的獵奇之物,沒想到他如今見到了真品。
河中這四個人都是女人,它們外表被陶瓷包了一層,隻留下腦袋頂端露在外麵方便頭發生長。
而她們已經沒有生命了,這頭發是在秘藥培養下長成,因為它們靈魂永世被束縛在身體裡不得超升,怨氣不斷積聚,這頭發也可以說是怨氣所凝聚而成,仇視一切活物。
這裡四個人隻有徐大不知道燮胄身份,王七麟便講給他聽。
徐大是很有正義感的人,聽完之後便破口大罵,罵創造燮胄這傷天害理法術的人、罵真敢製作這種惡毒東西的人,將祖安戰神的架勢擺的很足。
王七麟心裡泛起了嘀咕,他問謝蛤蟆道:“道爺,這地方不會真是始皇帝時期的東西吧?書上都說始皇帝殘暴不堪,所以他手下的人能做出燮胄也是正常。”
謝蛤蟆說道:“這方麵你問老道不如問唐大人,唐大人應該更清楚。”
唐銘歎氣道:“真人救過我的命,所以我不會欺瞞你們什麼,實際上關於這燮胄還有這地宮我知道的也不多,現在我一心隻想過河,去看看這等邪物在守護著什麼寶貝。”
燮胄很不好對付,它們頭發能追尋人氣,不管是從水下過還是從空中過都會遭遇攻擊。
而越是靠近燮胄所引發的攻擊越猛烈。
王七麟先前已經體會到燮胄發絲的厲害了,他當時對付的還隻是幾條發絲而已,要知道四個燮胄每個頭上都不知道有多少發絲,這些東西纏繞起來簡直是銅牆鐵壁!
徐大倒是不愁,他說道:“要過河還不簡單,用剛才道爺你撒出去的東西來開路,這橋最多二十丈,大爺跑的快,一口氣就能衝過去。”
謝蛤蟆忍不住給他後腦勺上來了一巴掌,道:“無量你的天尊,要是燮胄這麼容易對付老道還愁什麼?先不說燮胄是距離越近越凶惡,就說五生粉你以為是麵粉嗎?怎麼可能支撐咱們撒一路?”
唐銘搖頭道:“即使有足夠多的五生粉也沒有用,我們總不能用五生粉將這條河給填平吧?”
“燮胄的怨發能上下左右無死角的發起攻擊,隻要撒出去的五生粉有漏洞,那咱們就會遭到它的襲擊!”
聽到他們這麼說,徐大頓時喪氣了:“那怎麼著,咱過不去了,走回頭路回去?”
謝蛤蟆沉吟道:“倒也不是毫無生機,燮胄也是有破綻的。”
唐銘點點頭道:“不錯,現在咱們不知道秦朝的術士用了什麼法子把燮胄困在了水裡,這樣隻要有活物入水就會遭受它們的攻擊。”
“不過燮胄雖然不好對付,但它有個弱點,那就是隻要外表那層胄碎裂放走它們的怨魂,就可以破了這法術。”
徐大問道:“怎麼破?”
唐銘乾脆利索的說道:“不知道。”
王七麟積極的說道:“我的飛劍速度很快,可以趁著它們的怨發進行防禦之前打碎它們外麵那層東西,放走怨氣。”
唐銘搖頭道:“怕是夠嗆,燮胄在後期幾道燒爐過程中是要抹鐵漿的,咱們看到它們外表是陶瓷,其實是鐵漿、陶瓷一層層累積起來,最終成為一個護罩,軟硬不吃水火不侵,忒的厲害。”
“那這玩意兒是無敵的啊?”徐大一下子沮喪了起來。
謝蛤蟆說道:“誰說它們是無敵的?老道剛才已經跟你們說了,它是有破綻的。”
“但是咱攻不破它們身上那層東西。”唐銘苦笑道。
謝蛤蟆撫須說道:“咱們為什麼要攻破它們?”
“燮胄怎麼厲害也已經成了屍體,隻不過是比較惡的凶屍罷了,所以你手中與過嶺燈,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對付它們?”
一聽這話,徐大眼睛一亮:“對啊唐大人,你可以用趕屍之術將它們給趕走。”
唐銘無奈的說道:“對個屁呀徐大人,我不會趕屍的法子!這過嶺燈不是我家的東西,還真是我湊巧得到的,我對天發誓我沒有騙你們,這東西就是我撿到的!”
徐大頓時失望,又開始罵娘了。
謝蛤蟆繼續撫須,他抽出幾張符籙說道:“不要怕,老道這裡有用山陰地馬草草汁和赤硝、地狼血做成的釘屍符。”
“這釘屍符縱然克製不住它們,但鎮它們一會總沒問題。”
“問題是怎麼給它們貼上去!”
聽到這個問題王七麟用鼓勵的目光看著徐大,道:“徐爺,你不是跑的快嗎?組織上有重要任務布置給你,這次貼符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一向自認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徐大今兒個慫了,他扭扭捏捏的說道:“不是大爺認熊,七爺你這不義氣,你說大爺能跑得及嗎?”
王七麟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會有人當誘餌去吸引怨發的,你到時候瞅空隙去給它們貼上釘屍符就好。”
他說著看了眼唐銘,唐銘一下子炸了:“七爺你可真夠義氣,徐大人是你的兄弟我就不是你的朋友了?你讓我去當誘餌豈不是讓我死?”
看著他們的反應,王七麟鄙夷的撇嘴:“關鍵時候一個個都指望不上,算了吧,還是我自己上!”
謝蛤蟆擼起袖子道:“七爺你還是免了吧,你不知道燮胄的厲害,你要是去貼釘屍符,怕是自己都要變成屍體——還是老道來吧。”
王七麟擺手道:“道爺你這就是看不起我了,把符籙給我,看我的手段!”
他一捏劍訣喝道:“劍出!”
金翅鳥禦劍而出,開門劍瞬移到了他麵前。
他將符籙貼在飛劍上,又是一甩手喝道:“去!”
開門劍接著出現在一隻燮胄麵前,燮胄頭頂怨發亂舞迅速的變為牢籠將開門劍困守其中。
但開門劍已經將一枚符籙給貼上去了!
這燮胄的怨發頓時頹然落入水中。
其他三隻燮胄的怨發卻已經困住了開門劍,但空氣門洞開其他飛劍竄出來,又有三把劍帶著三枚釘屍符分彆貼在了三隻燮胄身上。
蓄勢待發的四個人看到這情況趕緊各展神通狂奔,王七麟召回飛劍頭也不回的竄入河流對岸的石洞通道中,身後火光亮起,這是釘屍符失效了!
但燮胄沒有追著他們發起攻擊,而是重新回到了水下。
他們走進的這條石洞通道是人工開鑿而成,石洞呈不規則圓形,大概七尺左右的高度,除了狗熊一樣的徐大,其他人走起來還算舒服。
石洞很長,他們中間拐了好幾個彎還沒有走到頭,但好在不論大小岔路口是一個都沒有出現,走的是一條確定的路線。
王七麟曾經在夢中看過一句話,說人在探索陌生路程時總會感覺這條路很長,這時候他就有這樣的感覺。
他感覺自己好像走了得有一個時辰,可依然看不到路的儘頭,放眼望去,離開過嶺燈的綠光範圍後,他的視野裡除了暗黑虛無還是暗黑虛無。
於是他忍不住發問道:“唐大人,你不是說這是一條墓道嗎?這墓道怎麼這麼長?”
唐銘說道:“根本我的推斷,咱們距離主墓穴已經不遠了,剛才通道口可是有燮胄守門,在以前朝代裡頭,這東西就是無敵的。”
“你們看,它們在這裡不知道矗立多少年一直沒被破壞,墓主肯定對它們有信心。”
“所以我什麼意思呢?我的意思是咱們現在走的是正確墓道,路雖然遠但沒有岔路,因為墓主有燮胄給自己守門了,沒必要再去修建類似迷宮之類的東西,畢竟在地下鑿洞可是大工程!”
他這番話說完後沒多久,四人麵前忽然出現了兩個一樣大小的洞口。
黑洞洞的兩條新通道並排出現在路的儘頭,好像一隻來了洪荒的巨獸瞪著眼睛嘲笑他們四人。
“我操他娘!”唐銘憤怒的叫罵聲響了起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