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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身經百戰的裡世界教父,沢田綱吉的大腦也在這一刻空白了一瞬。
對麵的少女看著他這幅懵懵的模樣,原本會被收斂得很好地表情因為是幼崽而顯露了出來,顯得呆呆萌萌的,當即激起少女的一片慈愛(?)之心。
“也是呢,綱醬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呢。”她搖搖頭,不知不覺的時候就已經將稱呼從“綱吉”轉換成了“綱醬”,低下頭重新對比起了手裡的幾款紙尿褲。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有些尷尬,但是因為想要挑選出最適合可愛的綱醬的,所以到了後麵毛利蘭也沉浸了進去,甚至還時不時抬起頭詢問沢田綱吉兩句。
沢田綱吉:……
頂著小嬰兒外表的成年人痛苦地閉上了眼。
總歸是脫離了這片區域。
然而,等毛利蘭推著他到了約定好回合的地點,卻沒有發現江戶川柯南的身影。
“咦?”她掏出手機給對方打了電話,不過一會,神色鬱鬱的男孩就回到了她們身邊。
沢田綱吉從小車車裡麵觀察對方。
雖然江戶川柯南拿了個“我就在綱吉旁邊陪他玩”的借口,但是比起剛才來的路上那時,雖然腦袋裡想著事情、但是還是會分出一絲注意力逗他——雖然沢田綱吉本人並不很想被逗弄——的模樣,男孩現在的模樣卻像是完全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當中。
剛才是遇見什麼事情了嗎?
這樣想著,突然,一聲尖叫打破了兩人的思緒。
這才想起來身邊還有一隻幼崽的毛利蘭捂住了嘴,試圖把這個可能會帶壞小寶寶的詞給咽回去。
無果之後歎了口氣,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下。
“是姐姐的朋友,一個叫做工藤新一的哥哥……大哥哥和柯南一樣,都很喜歡推理哦。”
解釋完之後看著幼崽閃閃亮亮的眼睛,她又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這麼小的孩子……恐怕還不知道什麼是“推理”吧。
——雖說如此。
沢田綱吉扭過頭,看著解決了事情回到他們身邊的男孩,目光在對方脖子上的領結處遊移不去。
就算他現在是個小鬼、但是實際也還是成年人,所以這種躲在其他人身後進行推理的方式是什麼東西啊?現在的新流行嗎?
對此感到不解的教父先生看過男孩的手表——剛才就是從這裡射出了大概是麻醉針一類的東西,讓那個叫做“高木”的警官陷入了沉睡。
然後看向紅色的領結,這裡大概是變聲器之類的,讓江戶川柯南能夠通過這東西偽裝成高木警官進行推理。
這就是現在的人類幼崽的實力嗎?
沢田綱吉想起在同樣的年紀,他們家的藍波還在每天想著怎麼從他的手裡得到更多的甜點——因為幼弟年紀小小卻已經出現了即將蛀牙的情況,所以沢田綱吉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限製了對方的甜點攝入——而在同樣的年齡,江戶川柯南已經能夠發現線索、獨自破案了。
這就是現在的小孩嗎?真是可怕。
如此想著,沢田綱吉心有餘悸地收回了視線。
在此之前,他發現江戶川柯南的目光停留在了某處,於是即將收回的視線一頓,也順著看了過去。
人群已經散開,在收隊離開的警官們中間,突兀地出現了一個有著黑色的半長頭發的青年。
青年穿著便服,手中推車放著一些蔬菜肉類以及一瓶洗潔精——沢田綱吉注意到這個牌子正是剛才江戶川柯南抱回來的那種——正笑吟吟地同高木警官對話,身周的氣質與圍在一起的警察們毫不衝突,就像是這其中的一員而已。
不過他也確實是其中的一員。
隻是遙遙看了一眼,沢田綱吉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在這個世界當中,在他作為臥底潛伏進那個以酒為代號的組織的時候,他的一名後輩成為了他的聯絡人。
萩原研二。
正是這個同警察們言笑晏晏的青年。
沢田綱吉收回了目光,側臉看著一臉苦大仇深直勾勾盯著萩原研二的男孩,心中略有所思。
而對麵的萩原研二也注意到了江戶川柯南的視線,看過來的時候男孩倉促收拾好了緊張的表情,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咦,萩原先生和柯南君認識嗎?”
注意到二者交流的高木涉問。
看著黑發的男孩被身邊的大人帶走,萩原研二還注意到他們的推車是一個能放幼崽的推車,因此大概是三個人出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高木涉:“萩原先生?”
“沒,”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地說道,“隻不過是剛才幫那個小朋友拿了貨架上的東西罷了。”
“原、原來如此,不愧是萩原先生呢!”
高木涉高興地說道,看著青年朝著自己笑了笑離去。
說到這位萩原前輩,在高木涉進入警視廳之前就聽說過對方的許多傳聞。
在警視廳內有名的“明星”,一部分是因為他快速的升遷速度,還有一部分則是對方俘獲了不少女同事的芳心。
後者看對方得天獨厚的臉蛋和性格就能夠解釋,據說當初在學校裡的時候就已經是能夠引起不少狂蜂浪蝶的存在。而前者的話……高木涉前不久的時候才聽帶自己的前輩說過,據說是因為這位萩原前輩曾經在暗處做過不少的貢獻。
因為那些經曆無法放在明麵上來,所以看起來才這麼迅速,事實上對方受到的升遷與獎勵都是和他曾經做出的貢獻成正比的。
“不過話說回來。”高木涉摸了摸下巴,同和自己一起八卦的佐藤美和子說道,“像是萩原前輩這樣的人,說不定還是挺適合做咳咳的吧。”
說著腦海中就浮現了對方穿著緊身黑色皮夾克在暗夜之中遊走,對著獵物遞出危險的紅玫瑰的事情。
高木涉捏著下巴幻想:“說不定就像是最近很流行的那本漫畫,叫什麼《這件事》的那個一樣,一不小心就成為了老大之類的。”
腦海中的萩原前輩低頭嗅了嗅玫瑰,遞給對麵身處於黑暗的女士,用那種古早電視劇裡麵才會有的強調開了口。
【“我可不是什麼好男人,baby。”】
意外地適合啊……萩原前輩。
走在回家路上的萩原研二就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心想不會是剛才特地湊過去圍觀的小偵探在念叨自己。
想到對方看見自己的時候緊縮的瞳孔和勉強鎮定下來的表情動作,萩原研二就忍不住想笑。
當初黑澤陣揍暈工藤新一的時候他其實也是在場的,隻是當時已經失去意識的小偵探並沒有注意到等他昏過去之後才看好戲一樣湊過來的萩原研二。
正好雪莉那邊有研發出來還缺少實驗樣本的藥,在老板和小偵探的家長友好溝通、對方也表達了希望能夠挫一挫少年人看到什麼風吹草動就腦子一熱全無考慮就湊過去的性格,於是兩方一拍即合,將新研發出來的藥給小孩喂了下去。
“現在我在那孩子眼中大概是可怕的魔鬼形象吧。”
捉弄了對方還不夠,回家路上,萩原研二撥通了同樣知道此事的同期的電話,完全沒有收斂笑意。
“是是,那肯定的。”他手機對麵的同期也笑了起來,“那麼可怕的魔鬼先生,你想好給自己取個什麼代號了嗎?邪惡的犯罪組織成員可都是擁有代號的。”
萩原研二愣了下,“噯”了一聲。
“是嗎?可我也不算是正兒八經的組織成員吧……唔,最多算是個有裙帶關係的編外成員?”
“這樣嗎?那你著魔鬼當得很失職啊。”
“抱歉抱歉,畢竟是第一次當魔鬼。zero你要是不介意,就把你的代號給我用用嘛。”萩原研二用一種很不見外的語氣說道,“波本——唔,聽起來還是蠻帥氣的。”
對麵的同期當即不滿了起來。
萩原研二直到掛斷電話也還在笑,最近zero的狀態已經好了很多,讓人稍微放心了不少。
他雙手插在兜裡,心說就算是偷用組織的代號,也用不到降穀零的頭上。
兩人雖說是同期,但是在酒廠的這個任務裡麵卻沒多少交集。要按照交集的多少來借用代號的話,那個人的代號倒是更加適合。
想到那個人,他的腳步一頓,目光也不由得柔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