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遍娛樂圈(十五)(1 / 2)

男人一身剪裁合體的灰色西裝三件套, 頭發微卷,長相英俊, 眼尾一粒淚痣, 神情冷漠。

阮阮轉身, 皺了皺眉:“你是誰?”

“讓她出去。”男人一邊走, 一邊側頭對侍應生說道,與她擦肩而過, 仿佛這隻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他是誰?”謝蘅不禁問。

徐大小姐壓低了音量:“我表哥宋墨,宋家最小的兒子,我爺爺很喜歡他。”

能不喜歡嗎?宋家背景深厚, 與宋家沾親帶故的人家都不可小覷。

對於這個外孫,爺爺幾乎是要什麼給什麼, 養成了倨傲的性子, 連正眼也不看自己這個表妹。

“謝謝。”謝蘅意外地望了她一眼, 她本以為不會得到答案。

徐大小姐隻是坦蕩地一笑,擺明了爺爺認識蘇然, 在她們這種家庭長大, 誰都不是傻子,知道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該得罪。

男人似乎聽到了她倆的交談, 投來了目光, 他的瞳孔顏色極深,如同徽墨一般,讓人不自覺深陷其中。

謝蘅禮貌地衝他一笑。

他的目光隻停留了短短的一瞬, 很快便移開了,朝回廊走去。

“這位女士,請和我們走。”侍應生走到阮阮麵前,客氣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阮阮求助地望向顧言辰。

顧言辰向她招了招手。

阮阮瞪了侍應生一眼,快步回到了座位,柔柔弱弱地開口:“言辰。”

“停停停。”顧言辰頭疼地止住了她要說的話,俯在她耳邊說道,“如果你不想分手的話,我勸你快點走,宋家公子你也敢惹。”

阮阮委屈得快要哭出來了:“我?我哪裡招惹他了,明明是他欺負我,難道這就是宋家的風度嗎?”

顧言辰無語了:“你當人外孫的麵說不想來淮園參加宴會,還指望彆人給你風度?”

“走不走?”他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又問了一遍。

“我走。”阮阮再怎麼笨也不敢衝撞顧言辰,隻好拖著裙邊站起來,眾目睽睽之下,臉色通紅跟著侍應生離開。

能出席徐正元的壽宴,那是多麼大的榮耀,整個娛樂圈不過兩三人而已。

這一切被蘇然毀了。

她恨恨地想到,但始終保持著假笑,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般走出了殿宇。

望著阮阮離開的背影,顧言辰眼底流露出不耐煩,他算明白了,這種女人隻能在床上玩玩而已,無非就是高級點的妓|女,滋味倒是不錯。

謝蘅暼見了顧言辰的表情,落入萬壽花清水盞的麵容泛著嘲諷,他能得到彆人真心的愛嗎?阮阮更多的也是為了他的錢。

蘇然愛過。

可她死了。

等到十二點,宴會才正式開始,徐老爺子穿著紅色的壽服拄著拐杖站在主位上講話,隻是咳嗽得厲害,他的兒孫悉數依次坐在他的手邊。

與其說是一場壽宴,倒不如說是一場宣告,宣告他還沒有老得隻能躺在病床上,他還能掌握這個帝國,壓製底下人繁雜的心思。

侍應生逐漸開始上菜,都是挑不出錯的粵菜,脆皮婆參、鮑魚燜雞……,能夠感受到食物原本的味道,隻是對於謝蘅來說味道有些寡淡。

宴會一直進行到夜晚,謝蘅也有些累了,她走出了大殿出去轉轉。

入夜的淮園是有些陰沉的,不過四處都有侍應生提著燈籠,映亮了半邊園子。

最高的是北麵的望歸樓,點著橘黃色的燈火,像是無數的螢火蟲搖曳飛舞,美極了,她走了過去。

一樓和二樓放著名家的字畫,一些人聚在此處鑒賞攀談,她沿著木樓梯繼續往上走,到了五樓,這是最高的一層。

空蕩的屋中隻放置著一口做舊的青銅大鐘,上麵沾染了鏽跡斑斑的銅綠色,或許剛被人推過,晃悠悠地擺動。

萬籟俱寂,餘鐘磬音。

她忍不住往裡走,推開露台的門,想要吹吹風,可一開門就愣住了,有人在。

是之前那個男人。

——宋墨。

他俯身低著頭透過一架天文望遠鏡,在觀測星空,今夜天氣晴朗,銀河璀璨,天上的星星格外明亮。

他脫了西裝,隻穿了馬甲與白色的襯衣,袖口挽至小臂,解開了襯衣第二顆扣子,比起白天的一絲不苟,更隨意灑脫。

宋墨察覺到了有人到來,他直起身,看過來:“是你。”

“你好。”

謝蘅覺得打擾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打了一個招呼後,便想轉身離開。

可是宋墨叫住了她。

“你想看星星嗎?”

謝蘅停住了腳步,回過頭,斟酌著開口:“我從未接觸過天文學,不認識。”

“沒關係,過來。”

或許是他的聲音太有蠱惑力,謝蘅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聲音能夠好聽成這樣,不知不覺走了過去。

“低頭,再低一點。”

謝蘅俯身湊近天文望遠鏡的鏡頭,這是她第一次使用天文望遠鏡,當望見彌漫星塵的宇宙時,她聽到自己的心臟在跳動。

——從未有過的感受。

“你看到的行星是木星,木星上的大氣環流造成了平行於赤道的條紋,它是太陽係最大的行星,並且還在不停地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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