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輕輕地講解。
“如果它膨脹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呢?”謝蘅觀察著這個條紋狀的星體,像是遍布著木質紋理。
“如果這顆行星的增長量是現在的70倍,木星將變成一顆恒星,我們會看見兩個太陽。”宋墨說道。
“那人類呢?”
謝蘅抬頭,對上他的眼睛,縹緲的燈火映在他的臉上,一半是黑暗,一半是光明。
他注視著謝蘅:“我們會死亡,在一片熾熱中死亡。”
“你喜歡天文學?”謝蘅錯開了視線。
“我研究天體物理。”
謝蘅有些驚訝,宋家在官場上盤踞根深,一直就在名利場中央,權力、金錢觸手可及,但問下去有些冒昧了。
“謝謝你。”謝蘅欠身,“這還是我第一次使用天文望遠鏡,我該回去了。”
露台上吹過一陣風,她裸著的雙肩有些涼,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身體。
宋墨皺了皺眉,走到一旁的欄杆上,拿起掛在上麵的西裝,走過來遞給謝蘅:“穿上。”
謝蘅搖了搖頭:“我不冷。”
宋墨看著她,拿著西裝手卻沒有伸回去,那雙如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
謝蘅隻好接過,披在了肩膀上:“謝謝,隻是不知道如何還給你?”
“不用還了。”
宋墨轉過身,繼續俯身看著望遠鏡,神情專注得不可思議,他不說話的時候,眉眼看起來尤為冷峻。
謝蘅倒覺得不是冷漠,而是對世界不在意,在他的眼中,她看到的是一片星河。
她走進了屋,輕輕地關上門,泛舊的古鐘已經停止了晃動,天地靜謐。
靜得讓她恍然以為剛才是一個無比絢爛的夢,隻有身上披著的柔軟的西裝麵料提醒她,這是真實發生過的。
她從望歸樓走至禱雲殿時,宴會已至尾聲,在一片對徐老爺子的賀詞中,殿外點燃了幾簇煙花。
接著越來越多的煙花在空中綻放,聲如平地驚雷,夜空流光溢彩。
上午引路的侍應生走到她的身邊:“蘇小姐,車已經等到門外,我送您過去。”
她望著被眾人擁簇的徐老爺子,估計也擠不過去,於是跟著侍應生在煙花中離開淮園,從園門望去,整個淮園亮如白晝。
謝蘅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她掏出鑰匙打開門,沈蔚為她留著客廳的燈。
“回來了?”沈蔚聽到動靜,出了房間,站在二樓的欄杆上揉著眼睛,“徐老爺子找你什麼事。”
“誇我字寫得好。”謝蘅脫下外套抱著手裡,挑了一部分說,“還要投資我的項目,不過要商業計劃書得到他的認可才行,蔚姐你會做計劃書嗎?”
“有徐老爺子投資,正好解決資金問題,能做是能做,既然給他看,還是得找專業人士比較好,今天太晚了,你先好好睡一覺。”沈蔚打了個哈欠,重新進了屋。
謝蘅心道又得花錢,歎了口氣,回了房間洗漱,將西裝放在了進門的衣帽架上,宋墨說不用還,可是Brioni手工定製的西裝,她不還也太失禮了。
打理後正好與o的高定一起還回去,該招兩個助理了,總不好都麻煩沈蔚,不知道剩下的兩百萬還能用多久。
她換上了睡衣,洗漱後就爬上了床,日常點讚了一條顧言辰王八蛋的微博後看熱搜,第一條居然是阮阮微博翻車。
【阮阮】今天受邀參加徐老先生的壽宴,雖然身體不適提前離開了宴會,但得到老先生的誇獎,心裡很激動,自己的努力終究得到了認可#命運不會辜負任何努力的姑娘#(備注:大概八點二十發)
謝蘅笑了,阮阮複製粘貼工作室文案時也不知道把備注改一改,估計是今天給氣壞了。
阮阮反應過來後趕緊發了一條被盜號的微博,可惜這也太假了,找借口都不走心的。
底下的評論都是一水的嘲諷。
【+微信175661884】嗬嗬
【油炸小丸子】嗯,連微博都要工作室代寫的哥倫比亞學霸
【我是這條街最靚的崽兒】盜號的怎麼不盜彆人的號就盜你的號,你該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問題(狗頭保命)
謝蘅尋思著,給顧言辰點了個讚,不給阮阮再點個讚實在有些厚此薄彼,所以她給熱評第一點了個讚,便放下手機滿足地睡去。
…………
清晨,沈蔚是被門鈴吵醒的,她迅速起床,換了一身白色套裝,踩著高跟鞋下樓。
她並不知道會是什麼人拜訪,可是無論什麼時候,她都要以最完美的狀態麵對對方。
她走到門前,透過貓眼,四個中年男女拘束地站在門邊,一時間她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開門,畢竟家裡隻有她和謝蘅兩個人。
不過……
她認出了一個熟麵孔,比起當年的他,蒼老了不少,黑發中夾雜著不少刺眼的白發,一身洗得發白的軍綠色工裝,整個人落魄而潦倒。
沈蔚打開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出來了TAT
第一更完畢,繼續去碼字,晚上12點第二更,我真是勤奮的小餅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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