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荷生氣了,放下繩子,從仆婦手裡取過鞭子,抽打在男人身上:“叫你不聽我的話!叫你不聽我的話!”
“好了,阿荷。”
魏國夫人走進院子,皺了皺眉:“你喜歡狗多得是,何必要他?”
魏國夫人承認她害怕了,望著他的眼神會讓她想起他的父親寧王,還有她姐姐死前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神。
“我就要他。”
謝荷挽住魏國夫人的胳膊撒嬌:“我就是想讓燕京的人都知道,她謝蘅的未婚夫不過是我腳邊的一條狗。”
提起謝蘅,魏國夫人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彆提那個賤人!我已經寫信通知了季川,那賤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要把她抓回來,先讓她被千人騎萬人上,再一刀一刀地把她淩遲處死。”
魏國夫人眼裡透出幾分嗜血的興奮。
“我母親呢?”
忽然寧世子開口了,他盯著魏國夫人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她在哪兒?我要見她。”
魏國夫人正愁沒人發泄怒火,想起這個人本該是謝蘅未來的夫君,她譏諷一笑:“死了,被幾個士兵輪|奸死了。”
“如果不是我女兒看上了你,讓你做她的一條狗,你也死了。”魏國夫人嫌惡地說道。
寧世子低下頭,慢慢捏緊了拳頭。
他以為自己會哭,可是他發現,原來最難過的時候是哭不出來的。
他要逃出去,回到生他養他的西北。
…………
“我不相信!”
季芙臉色煞白:“郡主怎麼會謀害太後和陛下?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李綰控製住自己激烈跳動的心臟:“燕京,不能回。”
李老婦人顫顫巍巍從馬車裡走了出來:“沒錯,回去就是一個死字。”
“那我們該去哪兒?”
季芙從未像現在這樣慌過,她離開燕京不到半個月,還沒踏進燕京,就聽到了郡主和成王謀害太後和陛下的消息。
她自己都沒意識到,認真說起來,她與謝蘅根本沒什麼關係,魏國夫人還在燕京得享尊榮,更何況她。
她本不必這樣驚慌。
“把大家召集起來吧。”
關鍵時候還是李老夫人做出了決定,她見慣了起起落落,雖說這次比以前的風雨都大,可對於她來說,不算什麼。
今天是流民吃得最好的一頓,不僅有滿滿的一碗粥,還有肉!
他們每人都分到了一塊兒肉!
大家都在歡欣鼓舞,隻有一個瘦小的少年意識到了不對,他吃飯的速度都慢了很多。
“哥,你怎麼不吃?”
他妹妹直勾勾盯著他碗裡的那塊兒肉。
瘦猴摸了摸妹妹的腦袋,把肉夾給了妹妹:“我不愛吃。”
等眾人飽餐一頓,季芙走到流民的麵前鞠了一躬:“我要和你們說一聲抱歉,不能帶你們回燕京了。”
瘦猴譏諷地一笑,果然,誰願意要臟兮兮的流民當奴仆,貴族都是嘴上一套背地裡一套。
“是郡主嫌我們臟嗎?”
“我可以洗澡,洗完澡我就不臟了。”
“我不想走。”
流民中,年長的默默收拾行李,說是行李,其實就是省下的幾塊兒快要發黴的饢餅,年紀小的則快要哭出來了。
季芙眼裡包裹著淚水,沒有什麼比給了人希望再打碎更殘酷的了:“不是,郡主不是不喜歡你們。”
李綰比季芙更理性,她忍住眼淚,站出來說道:“郡主被奸人誣陷弑君,不知所蹤,繼續跟著我們,你們會死。”
“所以抱歉了大家。”
李綰抿了抿唇。
沒人願意和弑君者扯上關係,哪怕是流民也是如此,她轉身離去。
可令她意外的是,收拾行李的流民紛紛停下了動作。
一個瘦得和猴子一樣的少年走了出來,第一次站在了眾人中央,輕輕淡淡地說:“朝廷不仁,何曾管過我們的死活,我隻知道沒有郡主,我們早餓死了。”
“不如我們反了吧。”
季芙愕然,把造|反說得這麼輕鬆真的沒問題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個少年給她的感覺很危險,非常危險。
“反了!”
“反了!”
“反了!”
隨著少年的話音落下,一千多名流民爆發出猛烈的吼聲,他們失去了親人,失去了家園,唯一所剩的就是一條賤命。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
季芙忽然想到了這句話。
謝蘅對她何嘗不是如此?季芙怔怔地想。
她本以為李老夫人會反對,可誰知李老夫人重重地咳了一聲:“說得沒錯,朝廷無道,大爭之世,當有能者居之。”
所有人的目光緊緊向季芙看了過來,她本應該反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是她從小聽到大的道理。
季芙下定了決心:“反了!”
去他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
“大人,燕京來信。”
季川接過了手下遞來的信,拆開了信封:“永安?”
他皺了皺眉:“如此不忠不義之人,當處五馬分屍之刑。”
他打開輿圖,用朱筆把永州和旬陽的交界處圈了起來:“她逃不掉的。”
說話他合上了輿圖,問向手下:“小姐還沒有消息嗎?”
“屬下失職。”
手下跪在了地上。
“不怪你。”
季川搖了搖頭,可麵上還是忍不住地擔憂,阿芙是他的獨生女,與肆意妄為的謝蘅不同,她自小乖巧懂事,長大後更是端莊賢惠。
作者有話要說: 微生羽:我是你的俘虜
——被你俘獲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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