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葉七七眸光淺淺,“不過是紅樓一夢,無論是金玉良緣還是木石前緣,如今皆要有個了斷不是嗎?”
黃藥師深吸了一口氣。
歐陽克瞬間提神醒腦,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嘴角的笑意壓了下去:“我早就說過,七七腦中有疾。”
但是你們一個個的,就像是聽耳旁風一樣,過耳就忘。
葉七七撇了他一眼,見他猶如聽到了絕佳的好消息,嘴角彎彎,眼中閃閃,星河燦爛。這是親爹嗎?
九陰真經重要,還是孫女安慰重要?
歐陽鋒一個機靈,這才想起了自己一開始出白駝山莊的目的:“不錯,此次正是為了七七的病而來。”
“什麼叫治病,這明明就是師兄。”周伯通不由分說的擠上去來,拉住了葉七七的衣袖,眼巴巴的看著他:“師兄就是師兄,難道還能是其他人嗎?”
葉七七站起身來,拂去了衣袖上的手,聲音依舊是清朗溫潤:“他們說的不錯,我確實不是你的師兄。”
丘處機嘴角的笑容微僵:“師父?”
好端端的一個師父,怎麼可能就變得不是他師父了呢?
葉七七聲音低緩:“貧道空空道人,自來了結這人間男女恩怨,風月情債。”
男女恩怨?
包惜弱眼神又不由自主的繞著在場的幾人一圈:“那你走錯地方了,這裡不歸你管。若是要管,這裡歸兔兒神管。”
完顏洪烈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選擇死亡。
楊鐵心麵色時青時白,好不精彩,卻是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兔兒神?
好家夥,山上熊貓的筍都被你奪完了吧?
葉七七深吸了一口氣,差點沒被她一腳帶溝裡去爬不起來:“神瑛侍者,還不速速隨我前去。”
歐陽克撇了撇嘴,有些無奈:“七七,你彆裝了。”
在場的這些人,哪一個沒有被葉七七坑過,現在隻要不是太傻的,誰都知道葉七七腦子有疾了。
白茫茫的雪地之中,歐陽鋒手持蛇頭杖,黃藥師懸著金線,丘處機手握拂塵,一燈大師轉著佛珠。
而他們四個人的正中間,葉七七正襟端坐,波瀾不驚,目光死寂。
人生之中能享受到這種專家級人物問診,四位一起照顧的VIPPPP級的待遇,也是難得一見了吧。
但終究還是歐陽鋒率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淡淡道:“不是毒。”
黃藥師收回了金線,跟著鎖眉:“不是病。”
丘處機的道法念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搖了搖頭:“不是撞鬼。”
一燈大師最終歎了一口氣:“也不是裝邪。”
最終,懷疑的目光一致落到了歐陽克的頭上,黃藥師的眼神之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幾分的異樣:“你確定她腦中有疾?”
如果是真的有疾,這裡的幾位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同樣的疑問歐陽克也想反問回去:“前輩確認七七腦中無疾?”
幾人麵麵相覷,看這情況,還真不大確認。
葉七七轉頭看向了歐陽鋒,眼中平靜如水,看起來淡泊的有點可怕:“此事,我早先便已於歐陽施主交代清楚,我並非人間之人。”
歐陽鋒猛然想到了葉七七的出場方式,“你不是從畫裡出來的嗎?”
葉七七微微搖頭:“你可有想過,我並非自畫中來,而是入畫?”
歐陽克嘴角一抽,成功的接收到黃藥師的疑惑,揉了揉眉心,事實勝於雄辯:“你為何喚我神瑛侍者。”
不,他更想要問一聲。
葉七七為什麼能夠這樣孜孜不倦的去作死,樂此不疲的在每個人頭上捋點虎毛。
“你果然已經忘了前塵往事。”葉七七眸光清寒:“你本女媧宮神瑛侍者,因眷戀凡間前往人間曆劫。”
歐陽克看向了黃藥師,無奈的一攤手。
很好,葉七七又開始犯病了。
這話簡直就是和度化人的和尚一模一樣,歐陽克失笑:“你見過哪家的神仙玩蛇的?”
難道許仙不是嗎?
難道伏羲不是嗎?
難道徐長卿不是嗎?
怎麼可以搞物種歧視?
葉七七一臉的理所當然,開口反問道:“女媧娘娘本就是半人半蛇,有何不對?”
歐陽克:?
“你自幼便生長於白駝山莊,與蛇為伴,想必便是收到了此等影響。”葉七七歎氣:“本以為前事不忘,後事之師,還有何處可掛懷?”
歐陽克眼皮一跳,活命的本能告訴他,最好是什麼都不要過問。
但是奈何黃藥師心細如塵,一眼止住了他的動作,已經毫不猶豫的問出了聲:“與我黃藥師何乾?”
葉七七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對他們不置一詞,眼神之中端的是一股看破紅塵之態:“離恨天,灌愁海,十二金釵特來相護。”
黃蓉眼角抽抽,沒敢吱聲。她想,她已經知道十二金釵是誰了。
完顏洪烈,楊鐵心,包惜弱。一燈,周伯通,瑛姑。黃藥師,洪七公,馮衡。歐陽鋒,王重陽,林朝英。
整整齊齊,一個不落。
葉七七一手指向了一燈:“可憐繡戶侯門女,獨臥青燈古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