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最終他放了手。女人要死要活,都已那樣了,他還能怎麼辦呢?
——他是一個失敗的男人,失敗的丈夫,失敗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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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盒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把它修補好?就這麼摔壞了,真是太可惜……”
女人站起身來,手拿著八音盒,低頭仔細研究起來。
周牧禹也跟著站起身。“哦,讓我看看……是啊,就這麼摔壞了,看著多可惜……”
他抬睫凝視了她一眼,話裡有話,意味深長。
顧錚卻聽不明白,她輕喲地一聲,原來,她盒子裡碎了的瓷片不小心割了她一下,她右手的食指立即沁出一顆顆血珠,如珊瑚鮮亮。
周牧禹也沒給女人掙紮,皺皺眉,輕握著她的柔夷就含著往嘴唇裡吸吮。
顧錚一下就震住了。
她愕然地抬起眼睫毛,仿佛半天沒反應過來。
周牧禹吸吮好一會兒,才輕輕放下。“小心一些……”
他一邊輕揉她手指,一邊柔聲道:“流一點點血,都會讓為夫我很心疼……”
顧錚更是愣住不動。
※※
卻說此時,關承宣手勒著韁繩,將胯/下坐騎慢慢停在四合院的院門前。
他的表情有疲憊,有頭疼煩躁。
他給了自己一千萬個今天怎麼也要來的理由,然而人已到這裡,卻又給了自己一千萬個不進去的理由。
在徘徊於院門前,進去與不進去,反反複複,他糾結無比,怎麼得不出個答案。
終究,他風姿瀟灑地從馬背跳下,還是負手進了院門。
小小的合院院,風景依舊,感覺依舊。
他一步一步、心帶猶疑地踱進去。
“關叔叔,關叔叔——”
苗苗一眼站那裡看見了他,抽泣著抽泣著,忽然,睜大著眼睛,轉瞬小蝴蝶似飛跑奔向他。
顧錚和周牧禹同時也會回過身。
彼時,氣氛還停留在他兩人麵對麵、近乎眼望眼相互看著,周牧禹剛吸吮完女人手指的動作。
顧錚這一刻尷尬至極,微笑著說道:“哦!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剛有人還在因為你哭個不停呢!……”
她忽然覺得這一刻自己很齷齪、甚至有點兒婊。
這種畫麵場景,有種給兩個男人吊著、徘徊搖擺來搖擺去的錯覺——儘管真相不是。
關承宣強笑著把苗苗抱起:“……誰哭?是她嗎?”
然後用手疼愛無比地刮刮懷中小女孩兒的鼻子,一臉雲淡風輕,雲淡風輕……
那天的三個大人,連帶一個小孩兒,應該說隻除了小孩兒,各自懷著“鬼胎”,為了小女娃兒的生辰,以她的名義,居然同乘著一輛馬車,從汴京城的這條街,逛到那條坊。又是去茶肆聽說書,又是去酒樓看木偶戲,坐了畫舫,又看了晚上的煙火燈火,差不多玩了一天,直逛到半夜三更才回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