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禹依舊隻是沉默,額上青筋突突直跳,半晌,忽然,他起身,“我去問問她!”
他便把牙也一咬,整整袖子,直衝衝朝顧崢房間步去。
徐茜梅夫婦哭鬨一陣,已經離開了,小小的四合院,驟然冷清安靜起來。月光下的院子,像籠罩在一片煙霧薄紗裡。周牧禹沐浴在月光底下走著走著,忽然,頓主了腳步。
他該以什麼立場去開口質問?又該如何開口質問?——他忽然感到很委屈,往昔的歲月時光從他臉上閃爍回放,那時候,是她死纏著自己怎麼也不放,怎麼推都推不走,現在了,翻起臉比什麼都冷心冷腸!說不要他就不要了!
……
還要給女兒找後爹?還真是找?不是玩笑?……瀟灑!當真瀟灑得很!
西廂房,燭光搖晃輕動,顧崢正在脫衣裳,萱草幫她準備了好大一桶熱水,她把女兒苗苗哄睡著了,便準備好好洗個澡。燭光流淌在她雪白光滑細潤的肌膚上,女人有一雙修長潔白的**。她的腰很細,一掐就會斷似的,身形前翹後凸,該有肉的地方有肉,該瘦的地方又很瘦。
脫得身上正著了一片紅肚兜,一隻長腿,剛要跨進大木桶盆的邊沿,忽然,房門吱呀地一聲,顧崢大吃一驚,“——誰?”
※※※
一盞茶的功夫。
燭光依舊在屋子裡靜靜搖晃。
顧崢這時也算是穿戴整齊了,兩個人麵對麵坐下來。
顧崢臉緋紅,大概,剛才男人基本也已把什麼都看光了。可是她又想想,都是當過夫妻的男女,用周氏的話說,連孩子都有了,如此拘謹害臊,倒顯得很假很是做作。
兩個人就那麼乾坐著,坐半天,都沒說什麼話。
顧崢在拿著紅木梳子梳頭發,周牧禹就坐在那裡看著她梳,那光可鑒人的一頭烏黑青絲從肩膀披泄下來。
周牧禹視線又開始恍恍惚惚——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很好看?”
那是在書院做同窗的日子,兩個人同居一室,她還是個“男兒身”,有天,她也是這樣在拿著梳子梳頭發,也是從那時開始,他懷疑眼前的那個“書生”根本是個女人變的。他盯著她一動不動。她又笑嘻嘻地向他眨眼問:“你還沒說,我這樣子好不好看?”當時他那張臉瞬間就紅了。“以後,我就這樣隻披著頭發給你看,你說好不好?”
隻披著頭發給你看……
隻給你看……
他的心當時咚地一下,劇烈狂跳……
.
周牧禹閉上眼睛,深籲一氣,此時此刻,那些過去、早就流逝的青春年華時光、有關於她的一切一切記憶,像雪花似的,一片片紛紛從他頭頂飄下來。
女人穿一件淡黃色的交領碎花羅裙,羅裙窄衣包裹住了方才被他看儘眼底的玲瓏曼妙身軀。
他的鼻子連帶胸腔突地一窒,他想:若是真要去找個男人改嫁,自己實在無法想象,這副僅僅隻被他觸碰過、占有過、也僅僅隻能被他觸碰被他占有的嬌軀……如果,有天被其他男人所擁有觸碰、會是什麼滋味!
不行!光是想想都會讓他瘋掉!
終於,他開口了:“你要是想給我女兒苗苗找個後爹,我說過的,也得經過我允許同意和參考,女兒是你生的,但真正的父親,是我,我最有資格過問——”
顧崢梳頭發的動作一頓,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看什麼似的上下打量男人一眼。
男人也站起來,背脊挺得很值,倒背著兩袖,看樣子,一臉不高興。
顧崢還是微微一笑:“好!這是自然的,到時候,如果事情成了,我一定帶他來見王爺,經您過目的……”
周牧禹問道:“你什麼時候去相親看對象?明天?後天?”
顧崢說:“明天後天都可以,不過,後天是個好日子,而且後天我的鋪子生意沒那麼忙……”
周牧禹道:“那好,我後天也跟著你一塊兒去!向朝部申請,休假一天!”
顧崢立即奇了,不悅道:“王爺,我去相親看對象,你跟著去乾嘛呢?我不是說過,若事情辦成了,我會帶他來見您的不是嗎?再說,你跟著去,算怎麼回事呢?”
“再者,你、你又還是我前夫……哪有前夫,跟著前妻去相親看對象的,這多彆扭尷尬啊!”
“難不成,你假扮個女人,裝成個丫鬟跟在我身邊……這也不像話啊!!”
周牧禹再次閉眼,深籲了口氣。
眼睛猛地一睜,聲音惡狠狠地,直視女人眼睛,近乎咬牙切齒,壯士斷腕的決心,一鼓作氣地道。“好!要我扮個女人、扮你的丫鬟才能去是嗎?!那我扮就是了!”
顧崢:“……”
眼都瞪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王爺,看來你還真是豁出去了啊,太不容易了~~~~~~哭唧唧。
另:關於表妹這個梗,作者不想劇透,有些東西作者寫得偏隱晦,不是很明顯,需要你們自己去挖掘解讀——
作者倒是可以提示一下,四個字:細思極恐,小仙女們仔細去體會細節……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