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2 / 2)

他的眼眸再次迷離,朦朦朧朧中,仿佛又回到那個時候,半夢半醒間,大清早起來,書院的撞鐘一響,太陽從地平線緩緩升起,小木窗前,幾朵潔白的梔子沾著一顆顆露珠從外麵斜伸進來,光線浮塵,香味溢滿了整間簡陋小木屋。

她笑吟吟地,頭上帶著頂方巾小帽,發帶飄飄,穿著書生才穿的白衣院服,那院服,袖極寬,剪裁也極不修身,堪堪遮住了胸前正含苞發育的女性圓柔。

“牧禹兄,我來幫你梳頭吧……”

然後,就又開始念起詩來,一句句,蓄意挑逗。

“宿昔不梳頭,發絲披兩肩;婉轉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還有還有,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牧禹兄,假若我是女人,你會不會愛上我呀?”

“嗨,我是騙你的,你當我還真是祝英台啊,彆那麼看著我,你是有龍陽之好麼?”

她羞澀地低垂下眼睫毛。“世上、世上可沒那麼多祝英台的……”

那時,他好半晌都是沉默,又過了一瞬,再一瞬,梔子花的香味越發飄散在整個屋子,有兩字色彩斑斕的蝴蝶正巧飛停在上麵,雙雙煽動著翅。

他喉結滾了滾,盯著那對蝴蝶。

“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而這個悲劇,本不該發生的……”

“梁山伯不應該去挑逗祝英台,祝英台也不該去招惹梁山伯……”

“他們不是同一個階層,所謂柴門對柴門,卻為什麼偏要和世俗對抗……”

“他們的愛情,可沒你想象的那麼可歌可泣,更沒那麼偉大……”

“這兩人,壓根是在犯蠢……”

“不值得同情,更不值歌頌……”

“啪”地一下,女人手中的木梳從他頭上掉落下來。

女人烏黑清亮的眸子淚珠兒滾滾,亂紛紛糊滿了一臉。“周牧禹,你去死!去死!”

她從那把掉落在地上的小木梳踩過,以袖捂臉狼狽哭泣著跑出了房門。

他輕輕撿起地上的木梳,始終麵無表情,緩緩閉了閉濃密卷翹長睫。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裡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

“本來就是個悲劇,是啊……為什麼要讓它發生?”

他一邊狠狠捏著手裡梳子,一邊低聲呐呐。

木門外麵,是關家世子關承宣既關懷嫉妒,又責備心痛的聲音。“你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是不是他?!是不是?!我去揍死他!”

“我不要你管,你滾!你走開!”

“……”

往昔曆曆在目。

周牧禹忽然猛地把女人的手一捉,他頭上的木梳又磕托一聲掉砸下來。“嬌嬌——”

他一把將她猛扯進懷裡,“為什麼時光就不能倒流,為什麼——”

雙手捧著女人的臉,埋頭,就開始狠狠尋覓女人的唇,舔嘗,吸吮,深深地吻。

作者有話要說:給周渣點根蠟~~~~~~可憐的孩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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