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寡婦(2 / 2)

周牧禹回想起那天他和顧崢的那個吻。

他把顧崢的臉捧著,埋首,以他的唇去廝磨她的唇,用儘一切“力氣”,不管怎麼舔逗,怎麼挑弄,顧崢的反應總是麻木的,冷感的。

他的心,轉瞬間,又是空茫茫的一個大洞。

他想起了過去曾經,顧崢總是很熱情,兩個人婚後,每每纏綿男女床笫間事,躺在他身下的那個女人總是熱情、活力充沛無限……

他吻著吻著,忽然就吻不下去了,開始的時候,她把頭一偏,那種本能的、嫌棄的,眼睛流露出的排斥和抗拒……

他覺得自己受了重傷。“我們不是已經複婚了?夫妻之間,做這些不是很正常的嗎?!”

顧崢又是一怔,她那一怔,周牧禹越發痛心不已。什麼時候,他淪落到想要夫妻名義去綁縛她、壓製她?

連這種事,都隻能以夫妻名義,丈夫的身份權利去綁縛壓製……

顧崢最後果真乖順閉上眼,一副躺著任君索取,咱們反正又是夫妻……

周牧禹的心感覺受到了萬點的傷害……

嬌嬌,嬌嬌,以前的那個嬌嬌,到底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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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茜梅走後,顧崢想起了剛剛放了一大桶熱水在柴房,時至端午,天氣越來越熱,她正準備脫衣服把自己關在柴房好好洗個澡。

然而脫著脫著,快要脫到隻著一件肚兜時,她啊地一聲破口尖叫,居然發現一條細而長的花斑蛇,慢慢在柴垛上蠕動,扭成麻花狀爬行。

恰時,周牧禹正好在外麵,聽見了這聲尖叫,回頭也一驚:“嬌嬌?嬌嬌?發生了什麼事?”連忙急得前去拍門。

顧崢操起放置在柴房裡一把小花鋤,舔舔唇,操起鋤頭,就要朝那花蛇砸去。

周牧禹還在拍:“怎麼了?你開門!快開門!”

顧崢輕聲對外麵道:“沒什麼,隻是有一條、一條蛇而已,我正在處理……”

周牧禹深籲了一口氣,氣火攻心,碰地一聲,想也不想,一腳踢開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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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兩個人的爭執吵鬨就是這樣來的。

周牧禹:“你當你丈夫已經死了嗎?為什麼不叫我!為什麼不喊我!偏要自己去處理!那蛇有毒,萬一傷著了你怎麼辦?!”

顧崢:“……”她覺得一臉奇怪。“這幾年,我不都是這樣過來的?一條蛇而已,這點兒小事都處理不好,我還怎麼獨自帶著個女兒在京城立足?”簡是直莫名其妙!

周牧禹:“好!我懂了!明白了!你現在覺得你自己很強了是不是?你是個女強人,你不需要我,不需要丈夫是不是?……”

顧崢:“……”沉默。

事實也是,和離這麼些年,她有丈夫和沒丈夫,有什麼區彆麼?感覺是沒什麼區彆了!

周牧禹笑了,笑得酸澀,笑得無比悲涼淒楚。“你已經潛意識把自己當成是個寡婦了,看來?離了我,你照樣可以生存,還可以生存得很好,而我呢,在你心目中,無異於死去的沒用的死鬼丈夫!”

顧崢無言,半晌,她說了一句殘酷無情、卻又很真實的大實話。“我總得好好生活下去吧?沒有丈夫可以依靠的女人,本來,就和寡婦沒多大區彆……”

天可憐見,其實,她真不是那個意思,真的更不是要咒他死,或者有任何抱怨,或者早把他當個地下死人……她隻是一時情急口快,不太會說話。

男人徹底受傷了!“好!你很想做寡婦,看來……”

他點頭,氣到極限,反而不知如何說了,方才,正好一把長劍將那小蛇砍成了碎段,劍就擱在了旁邊的地上。

男人一彎腰,猛地把劍撿起,交給對方,“來,刺下去,乖,對著我的胸口,一劍刺下去,你就真成一寡婦了!我這就成全你!”

顧崢:“……”

瘋子!這還真是個瘋子!她渾身發著抖……

他以為,她當真不敢嗎?好!成全他!她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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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鷹自幼成長於高山之巔的鷹巢裡,母鷹老了,它要讓幼鷹必須學著自己去飛,於是,待羽翼日漸豐滿的那天,老鷹會把它叼在半空中,然後一拋,就像拋石頭似的,扔下懸崖,這樣一來,慌亂之中,那幼鷹拍打著翅膀,再不會飛,它也能飛了。

人也是一樣,沒有人天生是會飛的。若非逼到絕路、逼到困境;若非這些年,對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心冷,失望,麻木……誰願意出來拋頭露麵,從曾經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到如今每日裡過著篳路藍縷、辛酸無儘的生活。現在,不過一條有毒的小蛇而已,他竟慌成那樣?覺得她傷了他的男人體麵自尊?

那麼,這麼些年來,從挺著個大肚子,不,從和他成親開始,她所受的折磨煎熬……又算什麼呢?

顧崢覺得自己早看淡了,哀而不傷,怨而不怒,可偏偏這一刻裡,什麼傷,什麼怨都出來了……

女人,果都是矯情的動物,給點愛就開始恃寵而驕,她也不能免俗例外。

她的眼淚大滴大滴滾落,劍對著男人胸口,真的就那麼一刺,噗呲聲響……

“你打量我不敢是不是?!哼!”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女主你過分了哈~~~~:,,,,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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