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禹一撩衫角坐在顧崢的身側,問:“娘子,要不要我來抱她?”
顧崢趕緊做了個噓的手勢,意思是,你小點兒聲……
如此這般,終於,屁娃兒才總算給哄好了,萱草趕緊上前來接手、將睡著的苗苗忙抱回隔壁廂房求睡。
萱草出門之前,周牧禹實在忍無可忍,壓低了聲音,對萱草冷聲警告說:“怎麼連一點小事兒都辦不好?如果小郡主再來敲門,你還是哄她不睡……那麼,哼!”
萱草嚇得,一陣哆嗦,趕緊道:“是是是!王爺,都怪奴婢笨,奴婢實在是太笨了,奴婢一定好好哄著小郡主,不打擾王爺王妃安寢……”
周牧禹頭疼欲裂,這才方罷。
.
夜霧正濃,一輪圓月正自雲海冉冉升起。
紅牆,紅燭,紅色的輕紗與帷幔,這是一片如同夢境交織出來的朦朧世界。
顧崢今天是真的太美了!周牧禹的視線恍惚起來。
女人站在那兒,靜靜地,即使什麼也不說,即使,對他淡淡的,淡眉淡眸,然而一襲紅裙曳地,體態輕盈婀娜,竟看不出這是已經過了二十雙華的女人,並還為他生過一個孩子。
這世上之鐘靈,萬物之毓秀,想必此時此刻,都統統凝聚在她身上了吧?……周牧禹想,心,竟砰砰地越發加速跳動。
可是,想著想著,他又懊悔心痛不已,就是這麼一個如鮮花般初綻、婉麗非凡的新娘子,曾經,在數年之前,他卻讓她獨自守了整整一夜空房,紅燭垂淚,伴她天明。
“嬌嬌!”
周牧禹這聲的輕喚,將胸中的抱歉虧欠凝聚到極致。
他已經褪卻了剛才來自於對女人身體上的渴望和情動,他輕柔地去擁抱著她,又道:“以前錯過的,我們就讓它在今天晚上統統補回來?”
顧崢閉上了眼睫毛,她張嘴欲言,本能地很想譏諷些什麼,卻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嘴。
是的,經他這麼一提,她不想去回憶曾經的那些點滴瑣碎,可卻全湧進了腦海。
——
男人的臉如同苦瓜汁兒給泡過的,父親逼他成親,其實她那會兒壓根就不知道。
被蒙在鼓裡,滿心歡喜地,頭頂著紅蓋頭,嬌羞脈脈,垂下眼瞼——以為他是真心真意願娶她。
“你今晚就好好休息吧,我想去隔壁書房裡靜一靜,就不吵你了……”
男人輕輕地扯下她頭頂紅蓋,接下來,就用以上這句匆忙而不耐煩地結束了女人一生中、最最令人臉紅悸動的洞房花燭夜。
她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是怎麼度過的,腦子像被扯亂的一圈圈麻線團裹進裡麵,仿佛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如果,他是真心實意願意娶她,又何必要對她如此冷待?
如果,不是真心喜歡她,又何必勉強自己做她們顧家的上門婿?
最後,顧崢傻傻地,還是自我安慰說,是了,他定是害羞,要不,就是真的讀書讀傻了……
男人何時已經將她打橫抱放進了床帳,來自於他嘴唇上的吻,密密麻麻,如雨點般落下。
他在扯她的衣服,同時,也在脫他自己身上的喜袍——
顧崢一挑眉,忽然,她笑了。反轉過身,將男人一壓,“王爺,相公,今夜我們不如好好玩玩兒吧?”
——
女人不知從哪兒找到一根紅線繩子,將男人雙手死死一捆,再一紮,又找來一塊長長紅布條,將他眼睛給蒙蓋上,同時,在他嘴角邊親了親,又舔了舔,“我先去查看查看這房門窗戶有沒有關好,你等等我,好不好?——”她的聲音嬌滴滴,如鶯聲瀝瀝。
周牧禹笑了,喉結上下滾動著。是的,兩個人以前做夫妻時候,有時這女人也是花樣百出,很多新鮮技巧……
周牧禹臉頰緋紅、眼眸迷醉回憶著昔日和女人的閨房諸事——
“嬌嬌?嬌嬌?”
女人果真在檢查房門?
“嬌嬌?嬌嬌?”他又喊了一聲。
砰地一聲,隻聽房門被重重一關。顧崢在門外麵邊關邊說道:“你再好等等吧!王爺!等到天亮,我明兒就進來和您好生洞房!”
她冷著聲音,報複似地,撂下一句,便走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