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急間隻想以毒攻毒化解矛盾,倒沒想到這一層。
萬一真害了費中將背處分,厲燃可是掉幾顆星都無法彌補。
卻見費斯溫不疾不徐地說:“我當然知道軍紀,沒帶夠一百,這不正好九十八,加我才是九十九。”
畢凡毅非不信,親自數了數:“不對啊,九十九兵,加上將軍您,這是整一百。”
謝海潮也是一陣緊張。
可費斯溫依舊不惱,隻是慢條斯理地從士兵中揪出一個男孩:“這個不是正規軍,是我小侄子,放暑假了,非要跟我到軍中體驗生活。畢隊長,他穿軍服是經過我遠洋隊備案的,不算違規吧?”
謝海潮:費老狗,你牛X。
厲燃:……最服還是您。
畢凡毅點點頭:“不違規不違規,那今天的事就是一場誤會。兩位中將彆往心裡去,繼續學習吧。”
費斯溫:“多大點事,我送你!”
他陪畢凡毅走出會議室,卻見謝海潮也追了出來:“我也送你!”
畢凡毅:“不了,我……”
費斯溫卻不容他拒絕,硬是架著他的左胳膊出去了。
說來也怪,謝海潮也起哄似的,硬是追上去架住了畢凡毅的右胳膊。
畢凡毅左右為男,被兩個將軍夾著一路出去。
這頓迷惑操作看得整個會議室的人一臉迷茫——什麼情況?
厲燃老神在在地從角落裡走出來:“嗬,咱謝鷹眼還是那個謝鷹眼。”
熊立新:“啊?”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聽不懂?
厲燃望著遠去的三個人的背影,說:“剛才費中將跟謝中將勾肩搭背的時候,順走了那個黑匣子。”
黑匣子隻有掌心大,彆人沒看見也算正常。
厲燃躲著的那個角度,剛好看見了,否則他也不知道費中將原來還有一手神偷技能。
厲燃:“謝中將本來沒發現,在費中將送人的時候,他覺察費中將眼神不對,也許是腳底抹油要溜,所以馬上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最後去硬跟上去了。”
熊立新:“臥槽!”
這一瞬間,熊立新現在覺得自己的眼睛掛臉上徒占地方,自己的腦袋掛脖上徒當裝飾,這眨眼間發生了這麼多事,他既沒看見,也沒弄懂。
將軍不愧是將軍。
上校不愧是上校。
我老熊隻夠當大頭兵。
厲燃拍拍他的肩膀:“我還放著假呢,先回了。”
“您這就要走?”熊立新想著厲上校還沒在謝中將麵前露過臉,就問,“那要是中將問起來,我怎麼說?”
厲燃:“當然說我沒來過。”
熊立新撓頭:那八成是瞞不了多久。
厲燃:“記住,下次兩個人再打架,馬上去叫畢隊長。”
熊立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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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燃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深藏功與名。
他趕最早一班飛機,斜跨兩大星區,直達帝都。
——沛沛!我來啦!!!!
馬不停蹄地趕到家,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誘人至極的食物香氣。
這會兒是下午四點,正是過了午飯、沒到晚飯,青黃不接的時候。可蕭沛卻坐在沙發上,被梅思怡追著投喂:“再喝一碗,這是黑魚湯,對傷口愈合好的。”
蕭沛想說話,一開口就:“嗝兒——”
他簡直快哭了:“媽媽,我真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