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神者站在不遠處,望著小狐丸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提醒對方——刀爐很燙手,這樣下去肯定會受傷。
不過,在又瞅了小狐丸一眼後,審神者越發覺得,對方這幅巴巴望著刀爐的模樣,就像一隻正在狂搖尾巴的大狗狗。
審神者抽了抽嘴角,扭頭捂臉——
啊,算了。總覺得這時候不長眼地打擾他們的話,會被毫不客氣地一刀削死呢(微笑)
“真是的,這樣一來的話……”
審神者望著刀爐邊緩緩集結的眾人——
除了剛剛的小狐丸、三日月,餘下的石切丸、岩融、小天狗、鶴丸,甚至連髭切和膝丸,也都開始或快或慢地,向著那裡靠近了。
這眾人等待的盛況,幾乎可以跟不久前的一期一振媲美了。
不過,一期一振是因為有一大幫弟弟,而現在,這不同刀派的付喪神,顯然有著各自不同的緣由。
“……這樣一來的話,我不就更加好奇了嗎。”
審神者心底抓心撓肺的難受,幾乎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一見這位“隻聞其名卻始終不見其人”的神秘付喪神了。
“那家夥,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三條家的大哥嗎……我很感興趣喲。”
“那個刀爐的計時器現在還在亂轉,真的沒有問題嗎。”
“加速符好像沒有什麼用,難道要這樣一直等下去嗎。”
呆在後方的其餘付喪神,也忍不住觀望著,議論紛紛了起來。
就在這時——
“停下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句。
隨即,所有人都若有所感地看向了刀爐,然後眾人就發現,那原本還在瘋狂跳轉的計時器,居然突兀定格了下來——
【00:00:00】
“這個數字!難,難道說?!”
所有的議論聲,都於瞬息停止了。
眾人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那個刀爐,氣氛莫名變得緊繃起來。
然後在下一刻——
“轟隆!”
——刀爐炸了。
那一瞬間,似有無數刀光劍影加諸其上。
耀眼的火光和輝芒迸射而出,使整個鍛刀室出現了一秒的白茫。
隨後,便如暴雨梨花,完好的刀爐“咯啦”一聲,寸寸碎裂,炸裂成片。
迸濺而出的火光,炸開的刀爐殘骸,橫行霸道地向著周遭襲去。
這突如其來的危險,令付喪神們慌亂了一瞬,不過好在,戰鬥經驗豐富的刀劍們,很快就鎮靜了下來,各自憑借著敏捷的身手,毫發無傷地躲開了。
差點遭殃的審神者,也被擔任近侍的壓切長穀部,給及時拉到了安全的地方。
“真是太過分了!”
壓切長穀部無法饒恕使主殿陷入危險的家夥,他怒氣衝衝地攥緊本體,瞪向了爆炸的中心。
然而,當煙霧和光芒逐漸散去後,長穀部望著出現在視野中的那個身影,忽然就說不出話了。
不止是他,所有原本或抱怨或警戒的付喪神,都維持著前一秒的各異姿勢,定格似的望向了那邊。
而立於所有視線中心的——
是一個銀發金眸的男人。
究竟該如何形容這個人呢?
這很難。即便是自稱風雅之刃、知識淵博的歌仙兼定,也沒辦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因為你看到他的時候,首先是大腦清倉似的空白,然後,你變得遲鈍的五感,會如同老舊的機器般艱難運作起來,讓你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這個世界上,這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無法言說的美麗和強大,冰冷又熾熱。
他的存在本身,就仿佛是一個奇跡,或者荒謬的臆想。
無法去相信,不敢去證實,甚至連接近,都變得小心翼翼。
——氣氛靜謐得近乎詭異,直到現在,都沒有人開口說話,空氣裡唯有微不可查的呼吸聲起伏。
然而,被包圍在這樣古怪的氛圍裡,銀發金眸的付喪神卻不為所動。
他慢條斯理地抬眸,從容又冷靜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那雙金色的眸子裡,如同封凍著綿延的冰川,初看之下,便是刻骨寒涼。
然而,當他微微眯起雙眸時,卻又分明能夠感受到,那冰河之下奔騰翻湧的,是熾熱到足以焚毀一切的熔漿。
被付喪神目光掃過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子,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無措。
如臨大敵。
“兩分四十五秒。”
付喪神緩緩開口,說出了自出現以後的第一句話。
他的語氣極淡,幾乎不含任何情緒起伏,仿佛隻是在純粹客觀地陳述。
然而不知為何,在場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都莫名心裡一涼,冷汗津津起來。
唯一知道緣由的,大概隻有負責跑腿的石切丸——
【給你一分鐘,讓你的審神者把我鍛出來。否則……】
這是他和兄長約定過的。
而現在毫無疑問,超時了。
其實石切丸已經儘力了,加速符沒有用,所以他無力做些什麼。可是,沒能做到的事,就是沒能做到。
更不用說——
眼前的這個人,蠻不講理也好,肆無忌憚也好……
他完全有這個權力!
“兄長大人……”
石切丸抿唇低頭。
旁邊一眾三條刀劍,內心既有著見到兄長的瘋狂激動,又因不明情況而心虛發慌。
岩融:不敢動。
小天狗:我就偷偷瞄一眼。
小狐丸:安靜如雞。
三日月宗近:暗中觀察。
無辜群眾:MMP我又沒做虧心事,我究竟在怕什麼?!不方不慫,看我抄起本體就是一個真劍必……必……不不不,大佬你彆看我,我隻是個路過的小可憐,求放過嚶嚶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