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劍微微轉頭,不出意外看到了三條組的眾人,正站在不遠處,靜靜地凝視著他。
“兄長,你要回去了嗎。”
最先開口的是三日月宗近。這振天下最美之劍,輕輕抬起了新月似的眸子,子夜般安靜地問道。
其餘的三條組眾人沒有說話,顯然是在等付喪神回答。
而旁邊的加州清光,則是一副想要說什麼又糾結著不敢說的樣子。
不過,從他不斷掰扯的手指來看,打刀估計是已經在操心,這次的出陣小隊六個能夠回去幾個了。
恩……如果隻回去他一個的話……
好像有點慘……
今劍似乎沒有看到打刀複雜的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
畢竟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還跨越了一個時代……說起來大天狗那家夥,應該不會跟上次一樣炸毛……吧?
——這樣一想好像更加麻煩了,他還是早點回去好了。
一直注視著付喪神的三日月宗近見此,微微合了合眼,輕聲道:“是嗎,我明白了。”
三條組全員靜默佇立,然後在下一瞬,心照不宣地齊振衣袖,一手搭在本體上,向著不遠處的付喪神微微屈膝躬身:“那麼——”
“請多保重,兄長大人。”
他們的姿儀是無可挑剔的完美和鄭重。
小狐丸垂落的長發,三日月曳動的穗墜,小天狗叮當的金環……
那一瞬間,加州清光仿佛窺見了他們的時代,沉澱著奢侈的靡麗,卻又飄逸風雅。
等到加州清光從失神中回過神來後,視野中已然不見了付喪神的身影。而旁邊的三條組,在確認兄長的離去後,也先後起身。
“真的走掉了……”
加州清光眨了眨眼睛,忽視掉心中彆扭的空落感,轉而望向了三條組,半是困惑半是遲疑地開口道:“說真的,我還以為你們會……”
“會跟著一起離開?”
小狐丸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長發,似笑非笑地接口道。
隨後,在加州清光略顯窘態的神色裡,小狐丸才抬眸望向了遠處,一手隱蔽地攥緊了一縷銀發:“總是依賴兄長的話,就永遠都無法長大,況且……這原本就是約定好的事。”
約定好了的,要堅定不移地走完他們選擇的路,在此之前,絕不回頭。
所以,如果現在舍棄審神者的話,彆說兄長了,就連他們自己也會看不起自己的。
而且,他們的本靈正陪在那個人身邊吧……嘛,還是彆想了,不然嫉妒的狐狸就不討喜了呢。
“我們也回去吧。”
三日月宗近似乎終於想起來自己是隊長了,他背對著眾人開口,轉過頭來時,已然露出了與往常彆無二致的笑來:“回我們的本丸。”
……
平安京,三條宅。
“真的萬分感謝!”
五條國永雙手捧著太刀,激動地伏地謝道:“真的,很感謝這位大人!”
雖然平常儘量做出穩重的模樣,但實際上,五條國永也不過是個青年。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不然也不會在一開始,就做出擅闖三條府的事情。
這會兒愛刀被修複,更是一下子清掃了他近日心裡淤積的難過,大起大落間徹底放鬆了下來。
今劍正站在三條宗近身後,見狀抬眸淡淡道:“不必。”
這對於他來說,最多算是麻煩事,卻不是難事。
同為刀匠,三條宗近倒是很理解對方的激動之情。他露出了善意的微笑,隨後抬手把對方給扶了起來,免得這好好的年輕人激動到昏厥。
冷靜下來的五條國永摸了摸鼻子,顯然有點不好意思:“失禮了。”
之後,五條國永並沒有逗留太久,畢竟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去好好看看這振失而複得的刀劍。
三條宗近理解他的心思,也就沒有再挽留。
“真好啊。”
三條宗近目送著青年咋咋呼呼離去的背影,忽而笑著感慨道。
今劍站在刀匠的身後,聞言不由側目道:“父親,很喜歡那振鶴丸國永嗎。”
“啊,畢竟也是一振好刀,如果就這樣死去,未免太可惜了。”
三條宗近似乎感同身受般,回首望著付喪神道:“要是今劍遭遇這種事情的話,為父可是要心痛致死呢。”
刀匠的神色雖然平靜,不過,任誰都可以感覺到,那話語間重於千斤的分量。
畢竟——
鶴丸國永對五條國永來說,是無法放手的第一振。但是,今劍對三條宗近來說,卻是不可或缺的唯一。
付喪神若有所思地垂下眸子——既然這樣,那關於鶴丸國永並沒有脫離危機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父親好了。
不過這樣一來的話……
付喪神倏爾抬眸,望向了五條國永離去的方向——看來今晚,他得去五條家走一趟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