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聖僧你家鬆鼠到貨了完(1 / 2)

順慈住持倒在地上,捂著臉上流著汨汨鮮血的口子, 他枯老的臉緊緊皺著, 麵部溝壑之中積滿了黏糊的淚水和鼻涕, 有氣無力地呻|吟著。見殿內闖進了人,他抬起被血糊的看不清表情的臉, 慌亂道, “洛少俠……救……救命……快救救老衲……!聖僧他……他魔怔了!”

大殿沉重的木門大大敞開著,肅肅冷風卷刮進殿內,吹散了彌漫於殿內的檀香紫煙, 滿臉墨色的主角佇立在門口, 看清了殿內的情景, 他快步踏入殿內, 一手握劍, 將手裡的寒刃直直指向了聖僧。

清池回過頭來,他清淡的目光並未落在眼前拿劍指著他的洛青鶴, 而是越過了他, 輕輕掃過了跪倒在門邊雙手被捆的黑衣人,繼而落在洛青鶴身後裹著一張薄被呆愣愣站著似乎陷入了深思的少年。

少年小小的身軀嚴嚴實實地裹在了單薄的白色被子下,隻露出個黑發淩亂的腦袋,那沾了雨水的黑發濕漉漉地貼在他的臉龐上,極致的墨黑色將那張白皙的麵孔襯的更加蒼白。

見江左不但沒有好好待在禪房內, 還再次跟洛青鶴牽扯在了一塊, 聖僧麵色黑沉, 手裡捏著的薄刃微微刺入了指尖, 指上的刺痛流進了血液,在渾身的血脈中浮沉卷湧,半眯起的銀眸中肆虐著如冰山崩裂般的殘|虐與血腥氣。

“聖僧……恐怕才是寺廟裡這幾起凶殺案真正的幕後凶手吧?”洛青鶴麵色冷峻,平日裡溫和的嗓音裡此時卻浸滿了鐵塊般的沉重。

“而被殘忍殺害了的人……都恰好是從西城郊區山上的一間小禪寺逃來頃雲禪寺的……儒遠師叔,誕秋師叔,還剩下的…………就隻有順慈住持了。”

聖僧沉默不語,好似洛青鶴口中吐出的不是指控他殺人的沉重話語,而是些無關緊要沒有任何意義的聲響,可以置之腦後、置若罔聞,他緊緊盯著江左,陰沉的目光像要活活將他吞噬入腹一般。

江左被盯地屁股一緊,努力無視狗逼聖僧投來的視線:emmmm雖然聽不太懂在說什麼但是感覺說的很好的樣子,雙手蠢蠢欲動甚至有點想拍掌。

362有點疲倦:……關鍵時刻請宿主收斂一下下,不要隨便皮!

“聖僧當日演了一出刺殺的戲碼,一是想放鬆寺內的警惕……二則是為了要從欽玄師叔那得到解藥吧?”

“……誕秋師叔失蹤那日,聖僧手背上的那道刀痕,恐怕不是刻東西的時候誤傷的,而是被誕秋師叔劃傷的吧……?而發現儒遠師叔斷臂當日,也就是救下小鬆鼠的那日,聖僧是故意失蹤,讓寺裡的小僧們四處找人,卻趁機將那斷肢放入了大寮裡的蒸籠內……”

把主角分析的話合在一起串一串前後,江左終於聽明白了,他略睜大眼睛有些詫異地看向了清池。

雖然狗逼聖僧平日裡性情陰晴不定,又經常性地變一下態,但是自己完全沒把他跟殘忍殺害寺廟裡幾個師叔的凶手聯係在一塊過。

362實話實說:難道不是因為你太辣雞了嗎?

江·一直待在殺人凶手身邊·從來沒有發現過蛛絲馬跡·發福·爾摩斯·左:……請儘快撤回你的遺言!

“雖然在下先前發現了些蛛絲馬跡,但卻一直不敢篤定聖僧就是真正的凶手……直到昨日在下將郡主引到竹林,問詢有關聖僧來禪寺的真正原因,今日郡主便失蹤了……”洛青鶴抿著唇,繼續道。

江左豎起耳朵認真繼續聽他分析,突然頓住扭頭望向主角,有點迷茫:嗯??這裡劇情有點亂麻煩先暫停一下。

清池順著江左的視線,側目斜眺向了洛青鶴,他笑的慵懶而惑人,冷清的聲音裡充斥著不屑與毫不在意的意味,“……那又如何?”

“……就算人是貧僧殺的……”

“……那你又能如何?”

察覺到濃濃的殺意漸起,洛青鶴繃緊了身上每一寸肌膚,他渾身戒備,指著聖僧的劍刃閃著寒光,絲毫沒有晃動,“聖僧若執迷不悟,便休怪在下……”

清池嗤嗤低笑一聲,往前輕挪了半步,見他似有動作,洛青鶴凝目,眸綻冷電,他手腕微動,挑動手裡的銀劍,化作一道淩厲的寒芒往聖僧的方向刺去。

江左將主角說的話全都串起來在腦海中好好過了一遍,發現按照主角的推理和分析,所有細節似乎都合乎情理,狗僧最後的那幾句模棱兩可的話也像是承認了的樣子,唯一說不通的一點是,聖僧殺人的動機是什麼?

362:宿主確認凶手是聖僧嗎?請注意支線任務隻有一次的機會,如果回答錯誤的話,就算是任務失敗了。

原本有點小確定的江左聽到362的話之後突然內心動搖,突然變成了有點小不確定,決定還是再好好確認一下,他蹲下了身子,戳了戳跪在一旁雙手被反剪到身後捆住的黑衣人。

“那啥……狗逼聖僧真的是殺人凶手嗎……?”江左小聲問道。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下巴方才才被卸了還未接上,合不攏嘴隻能哇哇淌著口水,他的目光焦急地跟隨著眼前那道白色的身影。

江左:……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在連番刺來的劍鋒間,聖僧不慌不忙地偏側過身子,一一躲閃開來,他雪色的衣袍在空中劃出流水般的線條,像一隻神態優雅的貓正戲弄掌間的獵物。他微微站定,兩指間捏著塊指甲大小的圓潤小石,在一個閃身之時,出手輕彈向了洛青鶴的手腕。

腕間一麻,抓不穩的刀刃便從洛青鶴緊握著的掌心中揮落,“哐啷”一聲,銀劍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他目色泛紅,抬起手腕打算將洛青鶴的腦袋一並切下來,就在此時,跪倒在地的黑衣人卻突然睜大了眼睛,江左迷惑地直起身子,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隻見滿臉是血一臉猙獰的住持掙紮著抓起那把落在地上的劍刃,舉高過頂,惡狠狠就要往聖僧的背上捅去。

疾風呼嘯而來,清池耳朵微動,微微側了側身子,卻沒有躲開,他捏緊了手裡的那片薄刃,嘴角挑起的弧度越大。

見聖僧並未躲開,情急之下,行動不便的黑衣人沒有來得及細想,他額上青筋凸起,運行內力強行衝破了穴道,他“哇”的吐出了一口汙血,與此同時,迅速又猛烈地將自己的腦袋撞向了江左的腰側,把他往刀刃的方向撞了過去。

無緣無故突然被頂了一下的江左還沒來得及罵出聲來,就聽得耳邊呼呼作響的風聲驟然停住,刀刃沒入體內的穿刺聲響起,冰涼刺骨的疼痛從後往前穿透了胸膛。

被刺了個透心涼的江左疼的嘴唇煞白,他低下了頭,看了看穿胸而過明晃晃的劍身,從眼角處流下了一滴心酸的淚珠,江左抖著嘴唇無語凝噎:為什麼……又是我……?

……說實在的,根本不需要他擋刀……狗逼聖僧也能躲開,這狗屎黑衣人為什麼要這麼多管閒事?

早知道今天要死……自己出來的時候就穿的體麵點了……

白色的被單上一朵血花迅速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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