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得要命的臉,傻得要命的性格,天真善良得可笑。
她不就也想把他變成這個樣子嗎?獪嶽想,出於長久流浪挨打的不安,他不想被她丟掉,就努力偽裝。
直到他慢慢起了些不該起的心思。
獪嶽矛盾地想藏起來,又想要破罐子破摔地告訴她,可最後——
他還是害怕嚇到她。
直到她死後,這一切沒了意義。而“死掉”的她重新出現在他麵前,就更沒有了意義。
“住嘴,自以為是的蠢貨。我和她的關係還輪不到你來調解。”
獪嶽用力一腳踩在了我妻善逸的背上,逼著他把抬起來的頭埋下去,然後對俞綺開口,“喂,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他青色的雙眼像是未經雕琢的綠寶石蒙上了冷冽的光澤,“早就該死掉的你,還出現在我麵前乾什麼?這麼多年不回來——”
“你怎麼不乾脆去死好了!”
獪嶽說著惡毒的話語,那雙眼睛卻明晃晃地昭示著他來不及掩藏的情緒。
俞綺沒有回複他的話,她
隻是認真地看著他,“獪嶽。”
少女輕聲說,“放開善逸。不要把他牽扯進來。”
獪嶽不可思議地笑起來,甚至更加用力地踩住我妻善逸的脊背,碾了碾,痛得金發少年滿臉菜色地悶哼出聲,“你又是拿什麼身份來說這種話的?騙子?”
俞綺眉頭都不動。她用那樣溫柔的目光注視他,像兩顆明亮的貓眼石,閃著靜悄悄的光。
“聽話。”她熟悉地像是對待孩子的他的口吻,幾乎讓獪嶽有了回到從前的錯覺。
可這怎麼可能。
過去就是過去。
獪嶽吼道,“彆用這麼惡心的聲音和我說話!”
“是你說過不離開我的身邊,可你騙了我。”
他碾我妻善逸背部的力道一點點地加大,對著俞綺的聲音越發憤恨而肆無忌憚,“不僅對這種沒用的廢物這麼溫柔,對他露出笑容,還在我和他之間選擇維護他!”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黑發的少女低著頭,聲音一點點悲愴。“我的確死掉了。在幾年前就死在了鬼的手下。”
“是我妻善逸把我再一次帶到了你的身邊。”她抬起了頭。
那雙水盈盈的眼眸,黑而潤澤。
明明那麼漂亮,那麼愛彎起來笑得燦爛,可現在卻溢滿了悲傷。
“獪嶽。”少女說,“我死過一次了。我真的死過一次了。”
“我不是普通的人類,你應該早就意識到了吧?”俞綺的肩膀顫抖著,像是在強忍哭泣。
“我不記得我到底像詛咒一樣徘徊了多久。總是一個人活著,活著,我很孤獨。”
像是巨龍搜集到了滿山洞的寶藏,卻發現身邊渺無人煙。
“但是有一種人可以吸引我。隻有他們能夠主動看見我,感覺到我的存在。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這樣特殊的人出現,讓我悄悄地來到他們的身邊。”
“可我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死掉或消失。能看到我的人,會由一個,再次變成零個。”
“獪嶽。你總以為你才是那隻撲火的飛蛾。”少女說,“其實我才是。”
獪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瞬間鬆開我妻善逸,又是一閃,橫著手臂凶狠地壓住了俞綺,鎖住了她能夠掙紮的餘地,用力地按在了樹乾上,把她逼成了
蹲蜷的小小一團。
少年溫熱的身軀繃緊,靠得很近,青色的雙目冷冰冰地盯著她,竄動著燃燒的妒火。
半晌,他從喉嚨裡擠出氣極了的笑音,“哈。”
“阿綺,我以為你早就知道我的性格才對。”獪嶽說,“無論你有什麼苦衷,這些年的痛苦與恨意卻無可抵消,你還不明白嗎?”
“我從來不是大度寬厚的人。”他的手指撫上了少女輕輕顫抖的眼睫毛,輕輕地,惡毒地開口。
“我一直都是自私自利的小人。我不會記住你的付出,為你的付出感動——”
脖頸上係著勾玉的少年摩挲著俞綺脆弱薄薄的眼瞼,“我隻會記住你欠了我什麼,你該還我什麼。”
“你死還是沒死,與我無關。就算保護了我又怎麼樣?還不是死在鬼手裡,簡直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獪嶽極儘難聽的話語,可被他壓製行動的俞綺安靜了很久,隻用一句話便將他擊潰。
少女難過地看著他,伸出了手指,按住了他微微泛紅的眼角。
“可是,你哭了。”
被點破,原本還滿腔怨憤的少年,身體刹那間僵硬如石雕。
他遲鈍地反應了過來。
他居然哭了。
俞綺望著他,“對不起。”
聲音輕得像是蒲公英。
17520看了半天戲後,它誠懇發問了。
「宿主,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很像個騙人心騙人身體後輕飄飄甩句對不起的渣女嗎?」
俞綺冷靜回答:不知道,滾。
作者有話要說:【俞綺的肩膀顫抖著,像是在強忍哭泣。】
綺綺:不,是在強忍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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