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說:“最可憐的還是左小惠,生父死了,母親也可能是從犯,唉,太可憐了。”
我說:“尋找證據吧,找到能逮捕左校長的證據,給這個案子劃下句號!”
三天後,左校長夫妻被帶進了審訊室,左校長一介書生,心理素質很差,麵對幾樣證據和我的逼問,他的心理防線瞬間全麵崩潰,把什麼都招了。
又過了一天,左校長戴著解犯鏈,由警,察押到犯罪現場指認。
左校長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秦教授的墜樓點,“當時他站在那裡,我從後麵悄悄接近,然後把他推下去了。”
整個過程,與蘇菲的推理如出一轍,蘇菲說:“你既然已經得到了胰腺,順利做完手術,秦教授背了所有黑鍋,為什麼不讓你癱瘓的女兒得到骨髓呢?”
“我……”左校長低下頭,“我恨他,恨他毀了我的人生,憑什麼讓這個糟爛混蛋最後以那樣光鮮的形象退場,我女兒會永遠記住他的,而我這個父親什麼都不是!”
“你是想說,小惠失去的隻有重新站起來的機會,但你失去的是作父親的尊嚴,對嗎?”蘇菲譏諷道,“你真的拿左小惠當作女兒看嗎?還是說隻是報複的工具、要挾的砝碼?”
左校長低著頭,蘇菲走近他,問:“是不是?”
左校長突然抬起頭吼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給我戴綠帽子,讓我的人生和恥辱綁在一起!他糟蹋女孩子、他破壞彆人家庭、他殺人,他就是一個蛆蟲,這樣的人渣,我不能忍受他的骨髓在我女兒身體裡!左小惠是我養大的,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她是我的女兒,輪不到外人來關心!我隻是做了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
“父親該做的事情?”蘇菲仰天大笑,“你也配叫父親!?”
左校長的眼神默默黯淡下去,就像一扇輕啟的窗戶緩緩關閉,外人隻在那一瞬間窺見了他的真實內心,他搖頭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直到被警車押走的時候,左校長仍在念叨這句話,“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案件總算完美收場,蘇菲心中一塊大石落地,說:“我回家了,這兩天要累死。”
我說:“醫院就在附近,我有個提議,大家去簽一份無償捐贈器官的協議吧,世上少了三名高尚的捐贈器官者,由我們三個來補上,這樣的收場是不是更加完美?”
“不好意思我才不簽呢,無償的事情我不做!等那天國家有補助了,我再考慮要不要高尚。”蘇菲擺擺手,準備告辭。
“喂,你!”我簡直無語。
“我就是這麼自私,全世界這麼多人,我隻愛我自己!”蘇菲扭頭笑道。
半夜,顧淩接到老媽的電話,他趕緊爬起來開門,但是門外一個人也沒有,顧淩納悶地撥給媽媽,媽媽在電話裡大笑:“傻小子,我逗你呢!我今天去北,京出差,已經到機場了,不說了,你趕緊上班去吧!”
“路上小心。”顧淩說,掛了電話,一陣無力。
大學畢業之後,顧淩一心想獨,立,鐵了心要搬出去住,於是父母做出了妥協,妥協方式就是把自家樓上的公寓買下來,讓他住在這兒。
雖然他當時有一種被當作小孩子耍了的憤怒,但最終還是接受了,畢竟總算有了一個個人空間。
換好衣服他下了樓,父母住的那套房子是小區裡最寬敞的戶型,有三間臥室,按照父親的喜好用的全是實木家具,客廳的多寶櫃上擺著父親多年來收集的古董文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