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楊家今天可熱鬨了,辦喪事呢!”
少年在前麵帶路,穿街過巷,他們來到一座鄉土氣息濃鬱的小院前麵,門口擺著花圈,裡麵傳來哀樂和哭聲,少年說:“我就不進去了!”
“謝謝你!給你個糖吃!”蘇菲掏出一塊巧克力。
“切,我是小孩子嗎?”嘴上這樣說,少年還是接過了。
聽到哀樂,顧淩有些動容,道:“我去給他們夫妻上柱香吧?”
蘇菲說:“克製一點,彆太悲傷。”
“我明白……”
進了院子,門口擺了一張小桌,收帛金的親戚問:“你們誰呀?”
我遞出證件,“執法,來走訪一下。”
“唉,正辦喪事呢,非得現在?執法也不太懂人情世故了吧?”
“死者父母在哪?”
親戚指指裡屋,“哭的最凶的就是楊光的媽,好不容易培養個外國留學生,就這樣沒了,能不傷心嗎?”
蘇菲忍不住反問:“難道不應該是為女兒和女婿傷心嗎?”
“她女兒就是留學生呀,這不一樣嗎?多可惜啊,年紀輕輕的,還沒生孩子,唉!”
來幫忙的親戚朋友三三兩兩紮堆,抽煙閒聊,帶著走走過場的漠然。
因為是年輕人的喪事,一切從簡,屋裡供著楊豔和李衛的照片,收音機裡播著哀樂,顧淩點了三根香,舉起來,作揖,插到香爐裡麵,感傷地說道:“大哥,走好!我們不會讓你死得不明不白的!”
隨後他們在臥室見到了楊豔母親,一些女性親眷在陪伴她,楊豔母親呼天搶地地嚎哭,受到悲傷氣氛的感染,一些親戚也暗暗拭淚,說幾句安慰的話。
我亮明身份,稱想單獨談談,遭到不少親戚的白眼,他們說:“人家女兒女婿剛走,你們就跑來調查,啥意思啊!執法都不長人心的嗎?”
蘇菲很想懟那個人,我作手勢叫她彆開口,客客氣氣地說:“我們隻是了解情況,儘快查出真凶,這樣對你們家也是一個交代,讓死者可以瞑目。”
老太太哭得太傷心,不停擺手,表示不願意接受詢問,一名婦女說:“淨查些沒用的!傻子都知道誰乾的,就是前兩天來的那幫遊客!楊光的爹帶著兒子已經過去找他們算帳了!”
另一名婦女說:“就在農家樂那邊,你們去那兒查吧!辦個喪事還跑來問這問那的,真是晦氣!”
我皺眉,對其它人說:“先撤!”
铩羽而歸,蘇菲氣憤地說:“辦喪事就可以拒絕詢問啦,不講理!”
“入鄉隨俗吧!你知道我們以前在農村抓捕一名犯罪嫌疑人回城,走的時候幾乎全村出動,差點沒把車掀了,執法也有勢單力薄的時候。”
“真是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