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半天,也沒找出來,顧淩說:“我覺得他不太可能在這裡上網,遠程控製很容易的,網吧裡上網的人都沒什麼防範意識,隨便點一個木馬的鏈接,他就可以潛進局域網為所欲為。”
蘇菲說:“問題是,他怎麼知道楊光在模仿他,在我們還沒有破案的時候,這未免太神通廣大了吧?就算他人在這裡,也必須到處打聽,才能收集到足夠的信息來得出這一結論。”
江楠說:“或許隻是試探呢!”
“試探?能找到楊光也夠有本事的了!”
“從技術層麵上來說,會不會是他……監聽了我們?”顧淩提出。
我說:“顧淩,查一下我們每個人的通訊工具,包括汽車……”他拿起上網登記薄,“這個,查起來費時費力,也許沒有收獲,你們的意見呢?”
“查!”蘇菲斬釘截鐵地說。
“小菲說要查,我自然是支持啦!”江楠說。
“好,那我們就把案發之後每一個來這裡上網的人都核實一下!”
調查持續了三天,1月5日晚上,蘇菲核實完最後一個人,疲憊地回到賓館,打開一瓶啤酒,說:“一!無!所!獲!”
這兩天顧淩檢查了他們所有的設備,除了在江楠手機上找到一些年頭很久的木馬以外,也沒發現任何監聽程序。
我說:“我這邊也是一無所獲。”
蘇菲問:“顧淩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他有事。”
江楠說:“我注意到你最近不喊他‘瑞士軍刀’,你倆是不是關係變好了?”
蘇菲挑起眉毛,“啊?才沒有!”
江楠嘿嘿一笑,蘇菲咯吱她,說:“笑啥!滿腦子猥瑣的家夥!”
窗外傳來一陣哭聲,三人都沉默了,蘇菲問:“是楊光的母親?”
“對啊,今天張隊長帶兩名嫌疑人回來指認,聽說楊光母親攔著車哭……”我朝窗外看了一眼,楊光母親站在街上哭道:“我兒子沒有殺人!沒有!”不少村民在圍觀,這件事早已轟動村裡,楊光母親一夜之間親人儘失,著實令人唏噓,但對局外人而言,那終究隻是一場淒涼的熱鬨而已。
“‘鬥米養恩,擔米養仇;窮不走親,富不回鄉’,古人真是看透一切,在審訊室我不想說些安慰楊光的話,但我心裡覺得,這是人性之惡,就像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一樣,隻要‘天時地利’,是會發生在每個人身上的,他們一家人的不幸,歸根結底是不幸運,攤上了這樣的事情!”蘇菲說。
“作為接受者會感到愧疚,我能理解,但走到殺人這一步還是過於極端,用不著替他們感到抱歉,他們對自己的行為負有全責。”我說。
“死的人沒有知覺,最痛苦的隻有母親了,也不知道她以後要怎麼生活下去!”江楠十分痛心疾首。
這時顧淩從外麵回來,蘇菲問他去哪了,他說:“上網去了,我隻是作個測驗,那家網吧監管得嚴不嚴,結果很讓人失望,雖然進門的時候老板會說一句‘登記’,可隻要是成年人,他基本不看的,哪怕不填身份信息也能進去上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