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西城來到了405室的門口,後者更是敲響了大門,而我,則往樓上沈若家看了一眼,卻發現門是虛掩著的,可當我準備走上樓去時,405室的房門卻突然被打開了。
從屋內走出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隻見她雙眼泛滿血絲,左側臉頰一片紅腫,右側眼眶處,還有一大塊淤青。
很顯然,這個女人似乎,剛剛被人打過。
我看了李西城一眼,隨即將我的警官證出示,並輕聲說道:“您好,我是派出所民警葉楊,這位是我的同事,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我在說話時,女人渾身都在發抖,從她那驚魂未定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一絲閃爍。
“誰啊?我說你個臭老娘們兒,給老子帶了綠帽子不說,是不是你外麵那個野男人找上門來了?”
這時,一陣男聲正罵罵咧咧的朝我們傳來,下一刻,一個穿著白色背心,走路搖搖晃晃的男人從這女人身後朝我們走來。
“他娘的,還真特麼是小野狗?居然還敢找上門來?看老子不廢了你。”
說話間,那男人順手抄起一個啤酒瓶就朝我們砸來,我眉目微皺,快速伸手直將李西城拉到一旁,隻聽“砰”的一聲脆響,啤酒瓶被砸的稀碎,而那個男人更是在出門的那一瞬間,直接被李西城製服。
“喲,一下還來兩個?還他媽有沒有王法了?你這個臭老娘們兒,野男人都帶回家了?看老子不打死你。”男人凶狠的看著那個女人,儘管已經被李西城製服,可他那股勁卻依舊不依不饒。
無奈之下,我隻能再次拿出警官證告訴他,我們是警、察。
他這才呆滯的看著我們,而後連忙朝我們說道:“哎喲,弄錯了,對……對不住了,兩位警官,我……我這也不是故意的,您二位行行好,先放了我,我保證,我保證不衝動了。”
李西城一把將這男人推到了門口,順勢說道:“你知不知道家暴是犯法的?”
“警官同誌,您以為我想動手嗎?我花了三十萬,娶了這麼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回來,每天不到十二點不回家,一回到家,這電話就跟被轟炸了一樣,您說,哪個男人被老婆帶了綠帽子不激動的?”男人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表情,倒也是對他老婆有幾分感情。
我看了那個女人一眼,輕聲問道:“需要跟我們回去驗傷嗎?”
女人怯弱的看著我,而後緩緩地搖了搖頭。
“這就對了,咱們夫妻的事情,哪兒用的著鬨到警、察局,這不丟人嘛,警官同誌,咱們沒事了,沒事了。”
沒等這男人說完,那女人吞了口唾沫,連忙小聲的對著自己男人說道:“誌……阿強,房間有……有臟東西。”
“你這傻老娘們,該不是被我打傻了?臟東西?我看我們家最臟的東西就是你。”男人白了他一眼,隨即一下就把門給關了上去。
可這房門剛關上沒幾秒鐘,屋內竟又傳出了一聲女人的慘叫。
我和李西城互相看了一眼,隨即抬腿就揣了進去。
“怎麼了?”
屋內一片昏暗,那個女人正癱坐在地上,而那個男人,則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那一扇房門咽著口水。
我眉目微皺,順手就打開了那一扇正矗立在兩人麵前的房門。
讓我意外的是,房內除了雜亂不堪之外,也沒有什麼任何異常的地方。
李西城當時就站在我身旁,我看到的他自然也看到了,隻見他微微蹙眉,順手就將那個女人從地上扶了起來,疑惑的問道:“你們看到什麼了?”
“我……我……我看到……看到滿房間的血手印,我……我就說裡麵有鬼,有鬼啊。”那女人快嚇瘋了,連忙抓著李西城的手,恐懼的說道。
我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問道:‘你也看見了?’
那男人呆若木雞的點了點頭,一滴冷汗瞬時落下,似是沒有回過神來。
“李隊,這樣吧,你先上樓,這裡我來處理。”我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淩晨五點四十五分了,周邊的那些個老阿姨都已經拿著菜籃子準備出門買菜,我尋思沈若的父母都是從鄉村來的,這個點,也差不多要出門了,所以讓李西城趕著他們出門之前,先上去再說。
李西城看了我一眼,順勢點了點頭:“那行,這裡就交給你了,完事了上來。”
李西城走後,我看了一眼一對男女,我並不覺得他們在說話,因為人在受到驚嚇之後的第一表情是不會騙人的,他們兩人的目光中都透露著驚悚和不敢置信,當然,作為現代社會的年輕人,我自是不相信有什麼鬼神的。
我讓他們兩人站在原地彆動,而我則側身打開了一旁的白熾燈開關,那昏暗的房間瞬間就變得明亮了起來,房內除了一張床鋪之外,幾乎就沒有半分像住人的樣子,滿地的衣物,滿牆的畫紙貼報,說是雜亂,倒也算不上,隻是沒有衣櫃,沒有任何家具,他們隻能放在地上,看上去,這戶人家的條件,似並不怎麼好。
我測過身去,順嘴問道:“你們剛剛看到了什麼?”
那女人驚慌失措的拉著自己男人的手腕,而後抬起手指,朝著窗口說道:“手……手,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一個人的手就貼在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