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身子朝窗邊看去,窗戶是那種鐵質玻璃窗,窗內是磨砂材質,我進來的時候,這窗是關閉著的。
我順手推開了窗,而後側身朝窗外看去,天空此時已經朦朧,樓下的老阿姨已經拿著菜籃子朝小區外行走。
而這扇窗的外側是一個空調架子,空調周邊的架子已經開始生鏽,那一扇空調更是垂垂欲落的被這生鏽的鐵架架著。如果說,他們看到的的確是一雙人手,那麼很可能當時有人正站在這窗,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足以容下這個人的地方,也就僅僅是這空調架子之上。
我仔細的看了一眼這架子,彆說是一個成年人,就算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這腳剛踏上去,人就會立馬隨著這空調外機摔下來,所以,這空調架子之上是不可能站人的。
除了這個架子,這窗戶周圍十分空曠,就連排水管道距離這窗戶都有六十厘米左右,而且管道的周圍並沒有任何落腳點能夠攀爬到這窗外,再加上這是四樓,時間又如此尷尬,如果真的有人排除萬難,爬到這家的窗口,很容易就會被對麵樓道或正出門買菜的人給看到。
所以……
我抬頭看了一眼這鐵框內的玻璃,卻發現這玻璃外側竟有些水漬滴落,這是什麼?
我轉身朝那一對男女看去,疑惑的問道:“你剛剛進門的時候也說,你碰到了鬼?”
“是……是啊,今天我們同學聚會,喝的有點晚了,所以你們來之前我才剛回家,這一回家就被我老婆打……我情急之下就把房門反鎖上,當時我也沒有開燈,那……那個時候,我蹲在門口,不敢出聲,生怕他踹門,可我剛蹲下,就聽到了一陣呼吸聲,呼吸聲是從外麵傳來的,我是真的聽到了,我沒有說謊。”那女人還是拉著自己的老公,心有餘悸的說道。
我再次看了一圈周圍,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可這一對男女卻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怎麼回事?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如果真的有,也不可能會在這個點兒出現吧?
我輕拍著窗口,想著有沒有什麼可能是可以單獨上來卻又不能被人發現的,可我想破了天,卻怎麼都想不出任何辦法。
“老公,你說,會不會是樓上那個女人的鬼魂回來了?”
突然,站在門口的那個女人緩緩地開口,那臉上更是露出了無比驚恐的神色。
我眉目微皺,頓時問道:“樓上的女人?什麼女人?”
這個小區的最高樓層是五層,而沈若所居住的樓層,正巧在他們家的右上方,所以,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們說的這個女人,就是沈若。
那男人臉色一怔,連忙說道:“怎麼可能?”
隻見那女人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惡狠狠地說道:“怎麼就不可能了?秦強,你以為你和她的事情我不知道?懷孕,打胎,引產,哪一道工序我不知道的?當年要不是我去醫院罵這個小狐狸精……”
“啪”的一聲脆響,秦強伸手就給了自己老婆一個大嘴巴子,而後又狠狠地瞪了自家老婆一眼,示意讓她不要亂說話。
“你……秦強……你敢打我?好,好,今兒個老娘就和你一拍兩散,我跟你說,樓上的那個女人失蹤了,但我知道,她死了,而且殺死她的,就是他,你快把他抓走。”女人上前就一把抓著我的手臂,義憤填膺的指著自家丈夫,朝我大聲說道。
“行了,你們要讓全小區的人都知道你們這點事兒麼?一個一個來,你先說,到底怎麼回事?”我皺了皺眉,低聲朝這個女人說道。
她估摸著也是氣急了,直接一股腦的就朝我抖了出來。
她叫劉桂芳,今年三十歲,六年之前和丈夫秦強結婚,兩人婚後還算和諧美滿,之後兩人便做了一些小生意,日子過的還不錯,隻是房價飛漲,兩人無奈,也隻能先買下這一套房子來在江北紮穩腳跟。
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兩人住進來的第二個月,沈若買下了他們樓上的那一套老式房子,並住了下來,自那之後,沈若每一次都趁著劉桂芳不在的時候上門借東西,一開始還是醬油沐浴露之類的小東西,可到了後來,沈若竟堂而皇之的進門問秦強借用衛生間洗澡,當然,這些事情一開始劉桂芳是不知道的。
一個男人,又怎麼可能抵擋得住一個長相還不錯的年輕女性這樣挑、逗?久而久之,沈若和秦強產生了婚外情,之後沒多久,沈若懷孕了,她逼迫秦強和劉桂芳離婚,並在第一時間,就忽悠秦強將卡上僅有的三十萬彙給了自己。
可劉桂芳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人,在她知道秦強出、軌後,第一時間就聯係了律師,並以夫妻共同財產不能贈與追回了這三十萬,當日,劉桂芳跑到新華醫院找到了沈若,當著所有人的麵打了沈若一個巴掌,並將沈若和秦強的這些個勾當全數抖露。
可誰也沒有想到,第二天,沈若就失蹤了,劉桂芳懷疑,是秦強殺了沈若,在之後的三年內,劉桂芳其實不止一次的想要離婚,可秦強就是不同意,所以,在之後的三年內,劉桂芳和秦強的關係形同虛設,隻不過兩人還是住在一起而已。
“你懷疑你丈夫殺了沈若,而沈若又對你積怨已深,所以死了之後來找你報複?”我看著眼前的劉桂芳,她雙目呆滯,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驚恐來形容了。
但,說實話,我還是覺得這一切都是無稽之談,鬼?有時候,眼見都不一定為真啊。
“對啊,就是這樣,要不然她乾嘛每天纏著我不放?警C同誌,我告訴你,他每一次不在家,我都能聽到嬰兒的哭聲,還有女人的哭聲,但是他一回家,這哭聲就沒有了,我真的快要崩潰了,每一次我收拾行李要走,他就是不讓,還說如果我走了,他就殺了我,警C同誌,現在我報警,就是他殺了沈若,他還想殺我。”劉桂芳一驚一乍的躲到了我的身後,指著秦強大聲說道。
麵對劉桂芳的言辭決絕,秦強馬上就開始做起了撩袖管的動作。
我眉目微皺,直接說道:“怎麼?當著我的麵你還要打人?”
“我真的沒有殺人,是,我是和沈若有一段感情,可那早在三年之前就已經結束了啊,我對我老婆還是有感情的,而且當年娶她的時候我可是下了彩禮的,在我們鄉下,離婚可是大忌,說出去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我……”
秦強見我站了出來,當即又將袖口撩了下去,可沒等他這句話說完,他的雙眼突然瞪大,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及其驚悚的東西一般。
我下意識回頭,然而,下一幕,卻讓我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