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令人憤怒的遭遇(2 / 2)

死者在死前,雙手曾被捆綁,假設我是凶手,我要活埋一個人,一定會事先在某處泥土過多的小叢林或隱蔽的莊家處挖好一個足以將死者買上的洞,而後拿起鏟子,一下一下的把泥土從上往下的灌溉。

而死者呼吸道裡的這些泥土,很可能是死者在極度驚恐下抬頭朝凶手求饒時,口腔張開時造成的。

第二點,死者的食道,呼吸道和驅趕處幾乎都已經變成了黑色,為了驗證是中毒的這個說法,江楠甚至還將死者的一塊肋骨剔除,和小腹內側一樣,也都已經變成了黑色。

這也就表示,死者在生前曾經吃過毒藥,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毒藥。

以上兩點,都足以造成死者死亡。

再加上死者脖頸處的那一刀,江楠怎麼就知道,那一刀一定是在死者生前砍的呢?

明明,死者的生死就在凶手的手上啊。

江楠緩緩地拿著手術刀,指了指死者脖頸處的傷痕,隨即說道:“這個傷口皮肉外翻程度較高,如果這個傷口是凶手在死者死亡之後造成的,那麼傷口不會外翻,而且從屍體表皮上可見,死者在死亡之後應被處理過,至少,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基本不見,在耳邊和大腿皮側處,我還發現了幾處被刷子刷過之後的痕跡。”

說話間,江楠轉身將裹屍布重新拉上,而後緩慢的將這具屍體推到了一旁的冷櫃外,慢條斯理的打開冷櫃,將死者慢慢的放入。

“總結一下,死者在死亡之前,的確有被人活埋過的症狀,而且據呼吸道處的泥土集結狀來看,死者應是被反複掩埋過,至於死者體內的毒素,我會儘快化驗,還有,脖頸上的那一道傷口,是她最後致命傷,死亡時間我就不說了,你應該也都記錄下來了,死者的特征是左胸處有一顆手指大的肉痣,如果要辨彆死者的身份,這應該是唯一的線索。”江楠一邊脫著身上的手術服,一邊帶著我離開了這解剖室。

“怎麼樣?有什麼線索?”靳岩在我們走出手術室的第一時間直接就來到了江楠麵前,小聲說道。

江楠看了我一眼,而後緩緩地伸了個懶腰,輕聲說道:“同樣的話我不太喜歡說第三遍,你的同事應該全都記下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還要對第一個案件的三具嬰兒和那名女死者進行三檢。”

靳岩點了點頭,當即說道:“謝江科長了,下次請你吃飯。”

我若有似無的看了江楠一眼,隨後就從口袋裡麵將一瓶來時早已買好的氣泡水放在了她辦公桌上,轉身跟著靳岩就走了出去。

“把你們的東西帶走,我不喝這種東西。”

我微微一愣,順勢轉身,朝著魏黎說道:“你們江科長不喝,你就喝了吧,算是見麵禮了。”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就跟靳岩離開了法醫院。

看來,江楠對於當年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以至於把氣泡水這個愛好都戒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靳岩就上了車。

上車之後,我將江楠今天屍檢出的線索全部都告訴了靳岩,而他也同時在他那寶貝電腦上備了案。

隻是,在我說起死者身上有一處致命傷,且有被反複活埋和中毒的跡象時,靳岩那一雙原本在筆記本上快速飛舞著的手,順勢就停了下來。

隻見靳岩的臉色開始慢慢的凝重了起來,他緩緩地攥緊了雙拳,似有些怒氣的看著眼前的文案,輕聲說道:“葉楊,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正YI麼?正YI,又是什麼?”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後發動引擎,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低聲說道:“十個人欺負一個人,算是欺負麼?”

靳岩不解的看著我,頓時點了點頭,道:“當然。”

“那一百個人呢?”

“一百個人已經不叫欺負了,那是犯法。”

我嘲諷的笑了笑,繼而問道:“那麼一萬個人呢?”

他愣住了,想了想,最後有些不解的搖頭道:“那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這就叫正YI。”

“我再問你,如果一個人,欺負一萬個人,他叫什麼?”我繼續問道。

靳岩想了想,又繼續說道:“那應該,叫英雄?”

“他是惡魔!”

“我不明白……”

我笑了笑,順嘴說道:“不明真相的正YI之善是虛偽的,在見到死者身上的那些傷痕時,我也露出了與你一樣的情緒,但我知道,那是錯的,我們不能隻憑死者的“一麵之詞”就將凶手定論為惡魔,那麼我們就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我們的存在,僅僅隻是尋找真相,這,才是正YI。”

“……”

“永遠不要帶著個人情感去辦案,那樣,你會成為死者,這是我父親告訴我的,現在,我把這句話轉述給你。”

我笑了笑,順手打開了車窗,然而,就在我沉浸在這種微風徐徐的氛圍中時,一通急促的電話鈴瞬間就打破了車內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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