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沈若很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情,才殺死江孜的。
其實,我很能理解沈若當時的情緒,當時,她應該已經準備殺死江孜了,在江孜臨死之前,將自己所有的怨恨全部宣泄出來,她要讓她明白,她要為她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就是她的命。
但,這些都隻是我的推論,要想將這些推論變成現實,還得經過詳細論證才行。
離開醫院,我打了一輛車就來到了位於江北市區的前院休閒街,這條街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一些小型酒吧,也算是屬於江北的一個小特色。
我不是一個喜歡喝酒的人,但我幾乎每天都會來,不為彆的,我要不來,我家那個小祖宗都能跟我鬨翻了天。
下車之後,我徑直走入酒吧街,在一家名叫堯輕吧的門口敲了敲門,沒一會兒,門就被緩緩地打開。
一個看似十九二十歲的少年全身略顯慵懶,而他那一頭火紅色的頭發,在這陽光的照耀下也格外顯得引人注意。
“是楊哥啊,這個點晚晚姐不在,你還是打她電話吧。”少年自顧自的打著哈欠,轉身便慵懶的準備關門。
“砰”的一聲,我直接伸手頂門,隨即轉身進入。
“我說了,晚晚姐不在,我昨兒個打遊戲到今天早上才睡的,楊哥你彆搞我啊。”見我直接進門,少年似是有些無奈的看著我,順手就給我丟了一瓶水過來。
“天天除了喝酒就玩遊戲,你說說你,還能有什麼出息?好好找份工作不好麼?”我一下就坐在了他的身旁,而後直接將他麵前的那半瓶啤酒置換成了我手上的礦泉水,皺眉說道。
他叫田博允,父母離異後輟學在外,他是我來到江北之後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我接手的第一個案件的被告人。說來也是倒黴,那時我剛下火車,就被他偷了錢包,就連我的行李也在追他的時候被他的同夥順走了,之後錢包雖找了回來,但他也被帶進了派出所。
那時我見錢包裡的東西沒有少,也就沒有追究,可誰知後來,我來到南城派出所接到的第一個案件,也是他的……
自那之後,他就變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成日自暴自棄,跟著江北的幾個混混混日子,就偷竊,我都抓了他不下三四次。
後來,林晚晚這家酒吧開業,我卻意外的發現他竟在這裡做起了吧仔,起初我有些反對,但仔細一想,隻要他不再犯事,有一份正當的工作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我說楊哥,我看你年紀也大不了我幾歲,這說話的語氣怎麼就跟個長輩似的?你又不是我爸,管我那麼多呢?”田博允無語的看了我一眼,順手又將他的那瓶酒拿在了手上,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我瞥了他一眼,隨即輕聲說道:“我這次來,不是來找晚晚的,是來找你的,聽說,你能進黑市?”
一聽到黑市,田博允頓時愣了愣,那手中的啤酒瓶也懸在了半空,隨後,他更是佯裝個沒事人一樣,放下酒瓶,問道:“能進黑市也不犯法吧?”
其實每個地區,都有一個黑市,而黑市也被叫做鬼市,當然,黑市裡賣的東西大多都不犯法,就像是暗網一樣,表麵一層網絡幾乎是誰都能進入的,但要想深挖,怕是挖到一半,這命就給挖沒了。
如果是一個新麵孔,想要進入鬼市,且不說鬼市的每周開設時間不穩定,就算我知道了時間,沒有熟人帶入,基本上我這還沒靠近鬼市的邊,到那邊都不可能看到人。
“當然不犯法,隻不過,我想讓你帶我進去。”說話間,我從皮夾裡抽出兩百塊錢放在了桌上,低聲說道。
田博允不削的瞥了那兩百塊錢,輕笑道:“哥,要進黑市,沒有熟人你根本跨不進去,你知不知道,帶你進去我是要冒風險的,如果因為你而出了什麼事,我估計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十萬,一份不能少,我今晚就帶你進去。”
“跟我這兒獅子大開口了?”我看著田博允,低聲說道。
後者笑了笑,順手將那兩百塊錢給我推了回來,朝我挑眉說道:“那還不是跟你妹學的麼,就打碎了一個杯子,跟我說是從法國進來的,兩年白乾,要不是我喜歡你……這些不說了,總而言之,沒有十萬,免談。”
“真的麼?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說話間,我又從褲兜裡拿出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是我上次來的時候拍的,拍攝的內容大致就是他拿著個相機,偷摸的在林晚晚的包間外拍攝。
不出所料,當田博允看到這張照片之後,整個人都懵了,我甚至都能看到他的那一雙手都在顫抖。
林晚晚是個什麼人?她從五歲就開始練柔道,八歲練散打,這好不容易到了國外,還給我拿了一個散打王來,按理說,我也該為我這個表妹自豪了吧?但,她的脾氣,也跟她的身手一樣暴躁。
這也是為什麼,她在這種地方開設酒吧,都沒有人敢來跟她收保護費的原因。
“哥,你們在說什麼呢?”突然,林晚晚的聲音從樓上飄下,我抬頭一看,頓時老臉一紅,連忙脫下外套,直上樓給她蓋在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