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咧。”
說話間,師傅一踩油門,直就朝著二隊辦公處駛去。
“今日早報:知名畫家張賢聲慘死家中,據知情者透露,今早六時,張賢聲先生被家中保潔發現已經死亡,綜合現場鑒定來看,張賢聲先生係他殺。”“哥們,我也算是明白了,這有錢沒命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你說有錢又怎麼了,住著大彆墅,泡著大姑娘,每天就在家裡動動手,啥臟活累活都不用乾就能有那麼多錢,再看看我們,沒日沒夜的跑出租,賺來的錢還得掰成兩半花,哎,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聽了車內廣播,司機立馬就開始給我抱怨起了他的生活,而我,卻一直在聽著這份播報。
距離發現張賢聲死亡到現在,不過才兩個小時,那些記者居然直接拿到了張賢聲是他殺的“情報”?
我記得,警方趕到之後在第一時間就圍起了警戒線,而為了防止外界從窗口拍照,我們甚至把二樓每一個房間的窗戶的窗簾都拉下來了,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如果不是警方內部透露消息,外界幾乎是不可能這麼快知道才對。
可按照這一份播報來看,他們不光知道張賢聲是他殺的,甚至還知道張賢聲是死在了衛生間裡,那這個消息又是誰透露出去的?
下車後,我立馬直奔李西城辦公室,可我並沒有見到李西城,卻在他辦公室裡見到了靳岩。
此時,靳岩正坐在李西城的電腦前瘋狂的在鍵盤上打字,見我進門,他也沒有什麼反應,那一雙眼睛仍是專注的盯著電腦屏幕。
“找李西城?”
我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剛在回來的路上聽到了張賢聲死亡的廣播,這消息,是上頭……”
“不是,案發現場被泄漏了,現在網上滿天滿地都是張賢聲打了馬賽克的死亡現場以及他的那一副被稱之為死前預言的畫作,甚至還有人說,張賢聲患有長期的抑鬱症,想不開,才畫了那一副畫預言自己的死亡現場的,總而言之,李西城在現場就被局長叫去總局詢問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靳岩一邊說著,一邊將一份手邊的資料推給了我,繼續說道:“這是張賢聲的全部資料,回來的時候我們人手過了一遍,你也熟悉一下,一會兒開大會。”
我接過張賢聲的檔案,隨即撇了一眼李西城的電腦屏幕,疑惑的問道:“你這是在乾嘛?”
靳岩撇了我一眼,而後呼出一口氣,朝著電腦上的那一堆亂碼無奈的說道:“那些照片和帖子已經引起了社會的恐慌,上級在第一時間勒令整個江北市的技術部門全網刪帖,技術部忙不過來我就幫個忙了。”
我拿著文件默默地點了點頭,而後直接就坐到了沙發上看起了這份文件。
張賢聲,男,三十九歲,未婚,江北人,曾因過失傷人入獄三年,勞改分配,將其分配於江北大學當了個保安,在職期間,學校內的教職人員對其評價很高,而他,也開始做起了畫模,也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當時江北大學的教授李簡剛,之後便和李簡剛學起了油畫。
這一學就學了五年,直到李簡剛退休後,他才成立了張氏畫室,可畫室成立至今,收入卻並不是那麼理想。
我掃了一眼張賢聲的戶籍表,他的家庭很普通,再加上張賢聲的銀行卡流水,其實他每個月的收入並不穩定,最高的一個月也隻拿了十萬塊錢而已,就算加上他這麼多年的銀行流水,也還沒到那個彆墅的一半。
那他買彆墅的錢是從哪裡來的?
在雜物房的時候,我還專門看了一眼他使用的畫筆和畫板,幾乎都是進口有牌子的,哪怕是那一個畫板都價值不菲,他竟會大方的直接把他們棄置在雜物間,這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
張賢聲的收入和支出完全不成正比,而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這張卡上隻有收入信息,並沒有支出信息,到現在,他卡上的餘額已有一百多萬。
這一百多萬是沒有動過的,那麼買下這彆墅和繪畫工具的錢又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