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苟洱人走遠,楊寶黛捏著手中藥膏。
她與苟洱不過見過幾次,交流更是隻言片語,這人居然如此將他看的透徹·····簡直恐怖至極。
她微微抿著唇|瓣,她的確有法子收拾朱氏,卻始終顧忌著趙元稹對他的真心情義,隻能安守本分老老實實的伺候,而且她當初也是作死去跳湖,趙元稹對她還有救命之恩一說······
可如今聽著苟洱說的話,趙元稹娶她是搪塞大房為主,她忽然鼻尖微微酸澀,捂著臉使勁擦了擦眼角。
這些都是能夠猜測的,沒有人會無緣無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娶個妻子回去放著。
楊寶黛慢慢走出胡同口,打開苟洱給她的藥膏蓋子,拿手塗抹臉頰,眸子裡麵露出幾分堅定出來,既然趙元稹如今是喜歡她的,也想和她好好的度過餘生,那麼,她就麼有必要那麼唯唯諾諾了。
苟洱說的很對,若是不把朱氏好好的敲打收拾了,日後去了京城不知道還要惹出多少的是非來。
屆時趙元稹的仕|途才是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還會耽誤他的前程,更會讓同僚看不起他,而且,稍不注意就是抄家滅族,莫說大房,連著二房和她老楊家都得搭進去!
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老天保佑讓她得了這般好的夫君,她便是要好好的報答才能不辜負趙元稹。
家中的事情日後絕對不能在讓他費心了,她不能在龜縮著了。
楊寶黛摁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腳步加快起來朝著家的方向去。
剛剛走到胡同口,楊寶黛就聽到裡麵朱氏要喝五六謾罵醃臢的聲音。
胡同裡頭,朱氏被下來臉,五臟六腑都是氣,拍著手躲著叫,把楊家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一遍,最後捂著心口放狠話,道“我呸!等著元稹回來!我立馬讓我兒子休了這不下蛋的婆娘,居然敢拿著我兒子的錢去貼補娘家!就算是告到衙門去我也是站的直!”
朱氏氣的撐著牆壁,和嗑瓜子的大嬸說剛剛的事情:“我不就砸了點東西嗎,她那個混賬姐姐居然還敢打我,真拿自己當做劉家少奶奶了不是!我呸!麻雀飛上枝頭那終究是麻雀!”
忽然她就看著嗑瓜子的人不再嬉皮笑臉,對她小道,“朱嫂子,你家寶黛回來了。”
朱氏轉頭頭,就看楊寶黛已經站在她跟前,倒是把她給嚇了一跳,卻看楊寶黛眼眸依舊含笑,臉上卻是帶著幾分默然和她說話:“娘,該吃飯了,我們先回去了。”
她目光帶著隨和一一和幾個胡同鄰居點頭問安。
朱氏想著剛剛事情,對著楊寶黛呸起來,呲牙斜眼,十分輕蔑的看著楊寶黛,譏諷起來:“你當你是個什麼貨色,沒看著我和你們嬸子們在說話嗎,居然敢在長輩說話的時候來打斷,你信不信我休了你!我就是對你太好!敢給我要喝五六起來!當我死了,這趙家大房你做主了是不是!”
楊寶黛眨眨眼,還是含笑,分不清楚喜怒,:“不知道娘在和嬸子們說什麼,竟然如此開懷,即使在高興也該吃完飯在繼續說,吃了飯才有力氣借著說,是不是?娘回了吧。”
旁邊有門清的已經回來家門,朱氏看著被嚇跑的人,冷冷推了楊寶黛一把,就道:“說你不下蛋,說你生不出兒子給我找家開枝散葉,不說兒子,你給個閨女也是好啊!”
還在場的所有嬸嬸婆子都不敢說話了,這話任憑那個做媳婦的聽著,那都是要甩臉色的啊!更何況楊寶黛進門一年都沒有滿呢·····
楊寶黛也不生氣,更沒有以前的難堪,朱氏看著楊寶黛嘴角帶著明顯的嘲諷,當場就要上去,抬手就狠狠扭她胳膊,楊寶黛硬生生的受著,她抬起目光,冷笑道:“我無子?”
“對啊!”朱氏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