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誰更豁的出去④
一夜過去,天才微微魚肚白,碧晴就著急從外頭跑了進來同孫嬤嬤說了兩句,孫嬤嬤低頭聽著她的話忙招手讓她守著還在睡覺的楊寶黛,雖然走到旁邊廂房推門而入,對著裡頭整理文書的趙元稹就道:“少爺,門房說盛二少爺來了。”
趙元稹放下手裡的折子,起身舒展了兩下酸痛的肩膀,就道:“就他一個來了?”
孫嬤嬤點點頭:“還是從東角門敲門的。”
趙元稹端著冷茶喝了半口:“先領著他去看看大姐,彆驚動夫人了,讓她睡到自然醒。”
孫嬤嬤應諾退了出去。
楊寶眉已經清醒了過來,就是身子十分的虛弱,此刻正靠著迎枕上頭抱著軟乎乎的女兒,娃娃雖然是早產的可比足月的孩子都要健壯幾分,皮膚紅彤彤的,臉蛋肉呼呼的,如同懵懂小鹿的眼睛眨啊眨,胎發烏黑發亮絲毫不稀鬆。
看著女兒楊寶眉什麼累都沒有了,低頭抓著嬰兒的手湊近了親了親她的臉蛋,女兒咿咿呀呀了兩聲,楊寶眉抬手耐心哄著他:“怎麼和你爹一個模樣,是個禁不住哄逗的德行。”她聽著開門聲,以為是楊寶黛來了,就輕笑起來:“怎麼不多睡會,怎麼多人伺候著我你還不放心?”
“我就是太放心了,才讓你獨自麵對。”盛衡輕輕的開口,望著楊寶眉轉過了的目光,看著她憔悴蒼白的臉頰,抬手就抹了把臉,他不是什麼堅毅男兒,他笑的比哭都難看:“對不起,我來晚了,這是我給孩子預備的平安鐲。”
楊寶眉看著丈夫來了,忍不住的心頭酸澀,哽噎的望著盛衡:“你怎麼才回來,你知不知道······”
盛衡的聲音也沙啞極了,:“對不住,都是我的錯,我早該知道這是個局的。”他坐到床沿把楊寶眉攬入懷中,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握著她的雙手,楊寶眉腦袋靠著他的肩頭,眼中就彌漫起來水霧,哽道:“差點你就見不到我和女兒了,你現在知道來了!”
“以後不會了,我再不會離開你了。”盛衡抵著她的額頭:“快彆哭了,月子裡頭哭了會留在病根的。”說著,他微微側頭親了親她的嘴角,楊寶眉也想念丈夫的很,抬手環住他的脖頸。
溫存片刻,躺在床榻的嬰孩咿咿呀呀的開始吸引爹娘的注意。
“好胖的姑娘。”盛衡把女兒抱著懷中,動作小心翼翼又滑稽,楊寶眉把那對平安鐲給女兒戴上:“小孩子就是要胖些才好看。”她抓著女兒的手親了親:“孩子的名諱你想好了沒有?”
盛衡搖頭:“不著急,你找個字做小名就是。”又把孩子放到旁邊搖籃裡頭,才,他看著楊寶眉,就說起來正事:“那日的事情,你把你知道的都說給我聽聽。”
楊寶眉依舊後怕,盛衡握住她突然冰冷的手:“隻管說,我會給你做主的。”
“江小安要我母女俱損。”楊寶眉拉住他的手:“她太壞了,倘若不處理了她,我,我不會和你回去的。”她眼神決絕,在盛家她對江小安多有避讓,就希望家和萬事安,她一退再退,換來的卻是驚心動魄的設局謀殺。即便是軟柿子,吃多了也是要不消化的!
心中氣氛不已,楊寶眉憤憤的看著盛衡:“即便不能殺了她,也彆讓她再來招惹我!”
不等楊寶眉再說,盛衡就道:“你好好歇息,我晚些來接你回府。”
出了門,盛衡就被請到正廳花廳裡頭,趙元稹正吃著早點,看著他進門,就擺手:“大姐是什麼意思?”
“她不知道有我那娘參與。”盛衡坐下來搶了趙元稹的喝粥的勺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吃得下去?”
趙元稹好笑的睨了盛衡一眼,拿起筷子夾子碗裡頭的酒釀圓子:“這是你家的糟心事,出事的不是我媳婦,下手的更不是我親娘,我怎麼吃不下去,我不吃飽喝足的,一會子你
們家人都來了,這氣勢不足。”他頓了頓,悠悠道:“你家是幾個意思?”
盛衡摁了摁鼻梁骨:“盛家並非我做主,爹的意思是要兩個都保下來。”他歎息了一聲:“到底寶眉是母女平安了。”
因大果大,因小果小,過程在驚心動魄,那都是二話了。
外頭李明進來:“夫人醒了。”
趙元稹忙擦乾淨嘴起身:“我是你出麵不出話。”
起身的楊寶黛收拾穿戴妥當,先去屋子看了眼楊寶眉又吩咐今日不許楊家人出院子,出院子轉過回廊,趙元稹就在簷下等著,笑吟吟的看著她:“盛衡來了,我想著大姐恐念著夫君,就做主把人放進去了。”
楊寶黛和他並肩朝著前廳走:“盛家一家子都來了,我瞧著陣仗夠大的,恐怕是盛尚書兩個都想保下來,盛齊還要接著嶽丈家的扶持在官場躋身,劉家雖然是商賈,自來官商一家,劉家也沒少給盛家好處。”
趙元稹跟著楊寶黛身邊聽著她的話:“江家可有人來了?”
“沒有,這事情知道的人太多,反而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趙元稹笑的狡詐:“盛家估計要棄車保帥。”
楊寶黛輕道:“這事情他們說的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