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朱氏收錢元稹怒(1 / 2)

朱氏收錢元稹怒

從前院正廳回福祉院,楊寶黛始終緊緊挽著趙元稹的手腕一字不言,她現在說什麼都緩和不了氣氛,倒不如順著這人些。

倒是半路被鹿鶴堂的茶水丫頭給劫了下來,說的朱氏叫他們夫妻二人過去說會子話。

聞言,趙元稹柔著額頭,聲音沒有多少耐心

,冰冰的:“老太太可說什麼事情沒有?”

那茶水丫頭被趙元稹涼颼颼的語氣浸的就是一哆嗦,不露痕跡抬眸瞧了眼男主子,發現這人今日有些疲乏,又看著旁邊主母夫人也是神色肅穆,這恐怕不是什麼好兆頭,小丫頭想著朱氏交待的話,聰明的把話咽下喉嚨,慌忙搖頭,對著趙元稹畢恭畢敬回話,道:“奴婢不知,是裡頭嬤嬤吩咐奴婢來找少爺和夫人的。”

趙元稹摁了摁鼻梁骨,就彆過頭,目光雖然疲乏,對著楊寶黛已經語氣溫和,道:“你先回院子,我去看看娘。”

還不等楊寶黛開口,趙元稹便已經大步流星的向前。

站住原地的楊寶黛看著隨著丫頭離開的丈夫,手裡捏著的汗巾子就忍不住在手指攪了幾圈,目有擔憂。

後頭的碧晴小步上前,看著楊寶黛心神不寧的模樣,目有不解,就低低問起來:“可不是老太太收了萱家和江家人的好處了吧!?這老太太不怕少爺再在跳湖嗎!”可彆說,這還真是朱氏能夠做的出來的破事!

楊寶黛目光似有無奈,眉眼之間露出幾分不安,眼下外頭把趙元稹罵的千夫所指,恨不起把他千刀萬剮了,可他實實在在的是最後能夠給張閣老冤案

平反的人,加之趙家已經明麵把張貴兒接入府邸,老皇帝哪裡也算有了忠義之心。

隻不過此舉也有很大的弊端。

那些明裡暗裡曾經被張閣老壓迫的官僚,指不定已經在憋大招要趙元稹屍骨無存。

而且,趙元稹這些苦心的舉動,連她這個枕邊人都沒有察覺,這些日子雖然老皇帝在重用他,卻是更加的防備起來,連著禦書房都不許進了,隻讓秉

筆太監傳旨,雖說這幾年趙元稹的確做了許多有益社稷的事情,可到底聖心難測,若是老皇帝是在找能夠代替趙元稹的人······

楊寶黛越想心緒越亂,趙元稹現在完全是如履薄冰,一步踏錯,頃刻就會粉身碎骨。

她咳嗽了兩聲,碧晴見此,忙張皇起來,攙扶著楊寶黛,就道:“我的夫人,你可彆瞎擔心,苟大哥都說了,咱們少爺是最有主意的人了,外頭都說

他比張良還會謀劃呢!現在最最最重要的就是你的身子,咱們回院子吧,老太太那頭就讓少爺去!您可彆去找晦氣。”

說來也是神奇,楊寶黛這樣的好媳婦整個京城女眷圈子都是出名的賢惠,偏偏這個朱氏三天一小作五天一找茬的!

鹿鶴堂之中。

朱氏看著進來的兒子,樂嗬嗬的笑個不行,

還親自從羅漢床起來迎接,眼下他的兒子可是朝廷當紅的人物,連著她出個門那都是極其的講究排場,前兩日去道觀上香求孫兒,居然人家道觀還專門關門隻單獨迎接她一個!可不了得!

她啊現在也算是翻身坐王母娘娘了!

“娘叫我來有什麼事情?”趙元稹開門見山,靠著最門口的紅木椅子坐下,拿起旁邊的蘋果在袖子擦了擦啃了兩口,他和萱江兩家人打太極許久,飯

都沒吃,不等朱氏說話,他翹著腿就又問:“湯嬤嬤呢?”

“她這幾日不舒服,我讓她好好養病,比較也是老人了。”朱氏急忙解釋起來,看著端茶進來的丫頭,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就示意屋子裡頭仆人都下去,猶豫了兩下,似乎在思考說什麼似的,就笑吟吟道:“我的兒啊,你都多久沒來瞧娘了,快讓娘好好看看!”

麵對無事獻殷勤的老娘,趙元稹微微一笑:“那您也看了,兒子還有政務,就不陪你嗑話了,這幾日寶黛身子不大爽利,你也少去找她的晦氣,外頭才飛了幾場大雪,少出去,若是無聊,就和湯嬤嬤打葉子牌吧。”

他隻求朱氏在家裡安安穩穩的彆給他在外頭作大死。

“兒啊!”看著兒子要起身,朱氏立刻大聲

了起來,抬手就把人按在椅子上,即可就道:“這不是讓你幫個小忙嗎!”

找他幫忙?

趙元稹靜靜的看著朱氏,哎了一聲,表示有點好笑,就道:“您的小忙都是找的湯嬤嬤幫忙,若是大些的事情也是找的寶黛,既然找到兒子這裡來,可就不是小事了,娘若是在支支吾吾藏著掖著的,兒子可不陪你墨跡了。”

“倒也簡單!倒也簡單!”朱氏看著兒子不耐煩了,急忙賠笑了起來,這些年趙元稹越發的厲害,對她到底是孝順的,大部分情況下,是有求必應的。

她簡短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萱家大夫人和江家老夫人給我送了謝珍奇玩意來,我可聽說他們兩家有子弟被冤枉入了大牢,到底兩家都是轉折親的,他們進大牢,你臉上也沒有光了,反正就你兩

句話的事情,不如行個方便,咱們就買萱江兩家個麵子,以後他們會忠心你,對你馬首是瞻的。”

朱氏說著,就看趙元稹麵無表情,她其實至今都摸不透兒子的性子,她看著趙元稹依舊啃著蘋果,溫言又繼續起來:“你想想啊,現在張閣老死了,你又在內閣裡頭,自然是要心腹替你謀劃的,外頭的人不能信,親戚就該重用起來,特彆還能對他們有恩,日後他們兩家就要捧著我們趙家,你可知道他們給

我送了多少銀子?”

朱氏說著眸子都在顫,抬手逼出個三,聲音喜的不行:“三百萬兩,足足三百萬兩銀子啊!兒啊!”趙元稹一年俸祿也就四千兩,這三百萬兩銀子夠他們花一輩子了!

趙元稹心中冷笑,看了朱氏一眼,就道:“在娘心中,我的人頭就值怎麼點錢?”

朱氏聽著這模棱兩可的話有點迷糊,靠著旁

邊椅子坐下,抬頭扯著趙元稹的袖口,把他啃了大半的蘋果搶了丟到地板上:“我的兒啊,現在趙盛萱江四家可是同氣連枝的親戚啊,誰死了都跑不了旁邊的,你是最有權勢的人,都說京城朝局瞬息萬變的,現在他們求你,你傲氣兩日就差不多了,我說句不好聽的,即便真的給你老師翻案了,他就能活過來了?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趙元稹抬頭死盯著朱氏,麵無表情道:“娘

慎言,萱江兩家是陛下下旨捉拿,北鎮撫司立案,現在兒子看著是個閣員,尚書之位早就被摘掉了,若不是陛下看我還有心以死給老師翻案,現在我的人頭都不知是個囫圇個還是被砍的稀爛了!”他的語氣微微厲害起來。

“兒子一年俸祿四千兩,萱江兩家您也來往過許久了,他們一年府裡頭進賬應該聽人說過吧?”趙元稹直接發問起來,喝了半口茶,板著指頭給朱氏

道:“萱家,沒什麼勢力,若不是我給了方便升官,現在還是個國子監祭酒的身份,他們家給了娘多少?”

朱氏喃喃:“一百萬兩——”

趙元稹給他一個是笑非笑的眼神:“他家現在一個四品官,兩個五品,一年加起來也就三千,我給算多點,三千七百兩銀子吧,這一百萬兩是如何來的?娘還要兒子細說嗎?”

自然是貪汙來的?

萱家這三年得了趙元稹幾分提攜,又因著盛衡在陛下麵前的幾分青睞,早就心氣高的堪比皇親國戚起來,不知道收了多少賄賂了。

趙元稹也曾經私下給盛衡點撥過此事,畢竟盛萱江三家才是地地道道的姻親,和他關係真的不大,要是那日被拖了出來了,他隻能看著貪汙受賄的數額,看是拉盛衡一把還是明哲保身的好。

朱氏聽著這話就是大聲的啊了起來,趙元稹見此覺得說的差不多了,卻看朱氏又是咦了一聲,扯著他道:“那不管萱家就是,我馬上讓人把東西都退回去,他們家死活不管了,可是江家,江家那可是三朝的官了,而且曾祖父還是閣員,祖父又是戶部的人,那兩百萬兩一定不是貪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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