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被圍出大事
盛府後院。
楊寶黛看著回來的楊寶眉和楊豆腐,抱著孩子就笑著給二人說話,就道:“這是怎麼了?他可走了?”
楊寶黛知道,自從她生產完畢後,楊豆腐和楊寶眉都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的,生怕她有個意外,這瞬間兩個都著急的出去,自然是趙元稹這又來了。
楊寶黛低頭玩著女兒的小手,淳姐兒乖極了,這幾日吃得好睡得好,五官還張開了些,楊寶黛都不得不承認趙元稹樣貌上最好的地方都給孩子,她親了親女兒額頭,看著爹爹和姐姐,就淡淡的說起來:“我和他已經不是夫妻了,若是她再來,就讓人轟出
去吧。”
她不喜歡藕斷絲連,既然兩個人已經走到這個田地了,那就斷的乾乾淨淨。
楊寶眉想著剛剛趙元稹滿嘴的狗|屎話,憤憤不滿的走到旁邊椅子坐下,連著喝了兩杯茶水,才算是慢慢冷靜下來,恨恨的就說起來:“真是到了八輩子血黴遇到怎麼個混賬羔子,到現在還以為你是她的妻子,臉呢!”她剛剛就該讓人把趙元稹揍一頓的!
楊寶黛靠著迎枕,看了氣呼呼的楊寶眉半晌,就認真說:“某種意義來說,這和離書是從朱氏手裡騙來的,他······說真的,我也不知道他喜歡我什麼,估計是給外頭做樣子的。”
楊寶黛隻要想著那日在金銀店看著,就覺得
無比的諷刺。
楊寶黛聽著楊寶眉不停的碎碎念,瞧著她差不多熄火了,就正色起來,“對了,我想在養個十日就啟程回青花鎮了,我不能老是在這裡叨擾你們。”
她借住在這裡趙元稹怕是沒少找盛衡官場上的麻煩。
隻有她離開京城,這事情才能順理成章的收尾起來。
“那怎麼行,你是難產,怎麼都要做滿雙月子的,你就安心的住在這裡,萬事有我呢!”楊寶眉立馬就反駁起來,看著她說:“現在你和她橋歸橋路歸路,和離書也在手,我也派人去府州把你們兩個留在府州的婚書撤了,木已成舟,現在他是閣老了,才不會給自己找事情來鬨······再說,你這生的
又是姑娘,趙元稹也不會搶了去。”
起初楊寶眉還擔心要是個兒子,這就是趙元稹的嫡長子,估計趙元稹怕是要無所不用其極的來搶奪的,現在來看,隻要她想點辦法,趙元稹應該會放手的,想到這裡,楊寶眉就覺得極其的諷刺,這才和離多久,身邊不就有新歡了嗎?
還假惺惺的跑了找舊人?這是圖什麼?圖個情深不壽的名聲,在給楊寶黛扣上個狠心的名聲,方便她去迎娶達官顯貴的姑娘千金們?
楊豆腐聽著楊寶黛話,隻是說:“你想去哪裡爹爹都陪著你,隻是你身子最重要了,咱們還是在好好的養養成不成?”她想著楊寶黛生產的時候,還是頗為心有餘悸的。
“我身子沒事。”楊寶黛把孩子交給孫嬤嬤
,她這幾年身子調養的極其的好,她繼續說:“我們走水路回來,路上又不顛簸,我也能好好養著的,眼下天氣不錯,若是等著天冷了在動身,倒是不方便。”她怕凍著孩子。
楊豆腐堅決的說:“寶黛,你不要怕他,爹爹會保護你的。”
“我不怕他。”楊寶黛握著楊豆腐的手,真切的笑著:“我會和他和離,不是因為我怕他,是他的所作所為太讓我失望了。”
楊豆腐和楊寶眉對視一眼,都是沒有在說話。
“隻是現在要走,他一定會知道的,等我身子在好些,我親自給他說清楚。”楊寶黛低低的失笑了起來:“他或許也在等著我走呢,我走了,他才好
迎娶新的妻子過門。”
隻是太便宜朱氏了。
有趙元稹在一日,朱氏就會安然無恙一日,她就算想給苟洱報仇,也是力量太過懸殊。
屋子一時陷入靜謐。
“對了,寶元那孩子呢,都好幾日沒有見著了。”楊寶眉找起來話頭。
楊豆腐就說:“他說要和寶黛一起回青花鎮去,要先把手裡禮部的事情收拾了。”
聽著弟弟也要跟著回去,楊寶黛就愣了下,立刻就道:“他還是留在京城裡麵吧。”他如今是舉人了,少年成名,在京城都是名師指點,若是回了青花鎮拿去給他找房師,可不能耽誤了他的前程。
“反正他也趕不上下一次科舉了,就讓她跟
著你回去。”楊寶眉認真道:“到時候我安排好了,就帶著孩子們會青花鎮,正好我也該回去好好謝謝劉家老太太的。”若不是她當初給了機會讓她敢在盛衡身邊,又寫了書函道京城,她可不會怎麼順利的就坐穩現在的位置,沒準她現在可還什麼都不是呢。
楊寶黛聽著姐姐的話心裡暖暖,她知道他們都是不放心她罷了。
也就罷了,都到齊了,還能去給賈珠掃墓。
***
時間一連著過了幾日,趙元稹每日都會到盛家走一遭,即便被轟被趕被罵都不當回事,第二日依舊孜孜不倦來。
這下京城風向就變了,議論紛紛起來,有說趙元稹對和離的妻子還有恩情,想要把人接回去,也
有說是想把楊寶黛肚子裡麵的孩子要回去,反正每天不少人都在盛家門口張望,等著看好戲。
這日,趙元稹算著日子,不論怎麼楊寶黛也該孩子落地了,可他安排在盛家周圍監視的人愣是沒有聽到一點消息。
他處理完手裡的折子,看著日頭不錯,就吩咐起來:“把我預備的孩子衣服還有補品都拿上。”即便是想在盛家做月子,他還是要把東西準備妥當,這些東西他都是預備的最好。
李同覺得盛家也有點過分,本來這和離的事情到底是個什麼烏龍兩邊都心知肚明的,還非要攔著楊寶黛不許她和趙元稹見麵,他就出主意起來:“乾脆小的潛進去瞧瞧。”
趙元稹搖頭:“盛家可是正二品的尚書府邸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幾日盛衡也是鉚足了氣力參他的折子,西北那邊又有幾個部族暗潮湧動想要躍躍欲試的犯境,朝裡又有覺得太子尚且年幼想要通敵造反,這個節骨眼他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他隻要把自己的妻子接回來就行了。
外頭李明走了進來,神色肅穆:“大人,老太太暈倒了。”
趙元稹聽著朱氏的名諱眸子十分的冷,隻是道:“她隻要還有口就成了,若是真的死了再來告訴我。”
朱氏自打被趙元稹親自派人接管囚禁起來,每日就給一碗白米粥,其餘的什麼都不給她提供,起初朱氏還在裡麵罵罵咧咧的,而後就是哭天喊地,到最後彆憋急了還想翻牆,趙元稹對這個老娘已經沒有
母子情分,直接讓人給她腳上上了鎖鏈,朱氏便是徹底的絕望了。
聽著主子的話,李明繼續道:“大夫說是餓著了。”每天一碗白米粥,連著水都不給體統,如今又是秋老虎,尋常人都遭不住,更何況這幾年養尊處優的朱氏呢?
趙元稹並沒有說話,朱氏整整把楊寶黛關在後院肮臟的柴房十日,不給吃不給喝,她既然覺得這樣人不會死,那麼就讓她來試試吧,他不會殺朱氏,但會讓這個老娘把她折磨人的法子都在自己身上一一的試過。
“蘭家最近怎麼樣?”趙元稹淡淡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