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趙府是沒有年夜飯了,趙元稹又拿著周香離送來的文書直接辦了三分之一府州的商賈,算是敲山震虎了,雖然是氣的牙牙癢在家裡把那些個府州大戶挨個祖宗八代都給問候,還是不解氣的很,災民那頭還要安撫,趙元稹乾脆一揮袖直接搞個集體團圓宴,直接把楊寶黛年三十帶著郊外和大家一起吃飯,還搭戲台子來熱鬨。
趙元稹親自安撫了兩日,又把以前做土匪的兄弟搞來鎮場子,這些是徹底沒有人敢來鬨事了,楊寶黛又裝了紅封人人有份的發下去,還給人縫了新衣裳,趙元稹摟著妻子小聲道:“我瞧著你倒是有那麼幾分招攬的意思呢,怎麼,是想在裡頭找幾個在你的商鋪裡頭做事嗎?”
楊寶黛的確是有這個打算的,難民裡頭不乏人才,還有落魄的掌櫃,泉州是東邊互市的必經的口子,以後互市的大門打開了,必然泉州是要富庶起來的,到時候她捏著這些熟手不是正好嗎?
“瞧瞧把我們趙大人給聰明的。”楊寶黛捏著一筷子菜落到趙元稹嘴裡:“吃你的酒菜去吧,對了,我預備把沈大哥叫到府州來你覺得如何?”
聽著這話趙元稹直接就變臉了:“沈孟舟來做什麼,他個德行什麼能做的好!沒種又慫的很,你,楊寶黛你是不是還想背著我在外頭養個小白臉了!我,我為了你什麼都不要了,內閣首輔都不做了,你,你居然還想找二房!我對你忠心耿耿不離不棄從無二心,這,這就回個府州你,你就心裡有彆的狗東西了!”
“你給我閉嘴!”楊寶黛捂著他的嘴:“府州有個書院在外外頭盤,我已經拿錢置辦下來了,隻是需要個夫子坐鎮,是是是,我知道趙閣老是狀元,隻是你偶爾去說幾句就好,我們若是能夠給府州培養幾個進士出來,豈不是對你的官聲也好,還能有幾個門生。”
趙元稹先也是快而立之年的人,與其單打獨鬥的倒不如培養些不錯的門生做黨羽,楊寶黛也是有私心的,她心疼楊寶元,趙元稹不動如山的心裡有杆秤,楊寶元可就不一定了,之前敢利用張貴兒不達目的不罷手,下一次狗急跳牆把盛家搞進去了,那才是不得了!楊寶元和趙元稹比心思手腕都還不過,一個人在京城,盛衡老實巴交的性子絕對是鬥不過他的。
手裡權勢又多,京城又沒人敢得罪他,久而久之心性恐怕要變的。
趙元稹看著妻子眼神不對,就摟著她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楊寶元要是敢亂來,穆昌平和駱軒學就能打死他,你當駱軒學真的是個武將嗎?他可是兩榜進士的出身,輪腦子不必我差的,隻是為了伯爵府的權柄,打仗升官發財的快的多,你是不知道駱軒學多恨他家裡的長輩,要不是怕背上個不孝的名聲,要不是顧忌兒子未來的清譽,估計提著刀一個個砍死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他從來不給我提原配的事情,一副老子不配聽的模樣,也不知是個什麼仙女下凡的人——”
“好了,快閉嘴吧你。”楊寶黛看著抱著淳姐兒過來的冬娘就道:“難得了你了,少有人能夠哄得住她的,你倒是會帶孩子的人,來吧孩子給我,你帶著嘉兒去玩吧,可彆走遠了。”
冬娘笑著點點頭,把孩子給了楊寶黛就去找和小孩子們放鞭炮的嘉兒了。
“嘉兒你過來。”冬娘給嘉兒招手。
“母親。”嘉兒笑吟吟的看著母親,舉起手:“這是太太給我的,這是大人給我的,這是孫嬤嬤給的,還有朝姨也給我紅包了。”
冬娘突然眼淚就出來了,拉著嘉兒走到人少的地方:“這一年來娘讓你吃苦了,可你要明白,我們不能在太太身邊呆的太久,等著天氣暖和了我們就回泉州好不好?”
“嘉兒都聽母親的。”
冬娘抱著女兒親了親,握住她的手:“記住了,不能告訴太太和大人你的名字知道嗎?問起來隻能說叫嘉兒,問你家鄉的事情也要說不知道,好好的陪著小姐玩明白嗎?”她說著把著女兒的肩膀:“你要乖,明白嗎?記得我們答應了祖母什麼事情嗎?”
“記得。”嘉兒抱著冬娘的脖頸:“隻能在泉州呆在。”
朝朝端著湯圓過來:“冬姐姐來吃點吧,府州是大年三十吃湯圓呢,今個在林子不能發煙火了,走咱們聽戲去,冬姐姐書讀的多,不如去和人對對子吧,還能討錢呢!”朝朝過來拉著嘉兒的手:“走,朝姨帶你玩去!”
回去的路上,楊寶黛靠著趙元稹懷裡就說了幾個自己注意的人:“我已經問過了,他們願意來給我做事情,還有兩個是和關外做過生意的,到時候你在把你家當年那條商道告訴我——”
“我告訴你做什麼,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再說了,現在有官道給你走的!”趙元稹玩著妻子的小手:“老子買了周香離怎麼大的人情,她會在府州給你行方便的,你要什麼幫襯直接去找她就是,還有你說的書院那事情,明日我去看看在說,書院可不能亂盤的。”
書院接下來可不是單單接下來個書院的,還得把裡裡外外的人都盤下來,萬一裡頭有什麼要死不活不好搞的學子,亦或者有什麼德行敗壞的夫子,或者裡麵搞出了什麼人命那都是有影響的,書院是個不大賺但是不虧的買賣,還不是有錢就能辦的,還能在當地賺個書香世家的名諱,沒來由的丟了,裡頭門道打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