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八蛋渾身打了個哆嗦,抬頭張嘴溜溜的,“陳老五沒乾放印子錢這活計,他婆娘,我那外甥女的小堂叔在當明台,他小老婆的哥哥充當追債的,小老婆的弟弟是銷賬的。”
嗬!
還是妻妾共管股份製家族產業呢!
顯金點頭,“放印子也要本錢,他哪來這麼多錢?”
陸八蛋又悶了。
顯金氣得想操手揍他——這人屬蛤蟆的?怎麼戳一下跳一下的!
每次透露點重點信息,跟擠貓尿似的,總要她換點新的威脅花招——她又不是全職乾黑道的!從哪兒更新這麼多脅迫人的招數啊!
顯金站起身就往外走。
“哎哎哎!”陸八蛋忙道,“城東的桑皮紙作坊!那個年賬房也好賭!我每次去贖我婆娘,就看到他也在裡麵!”
那拿小棍子作法的耗子?
賬都算不明白,還學人賭博呢!
顯金美女無語。
“也就是說,陳老五拿賭資做餌,與年賬房裡應外合,把桑皮紙作坊賬上的錢掏了個空?”
顯金笑了笑,“老夫人可不是甩手掌櫃,賬上沒錢了,她能不知道?”
陸八蛋害怕顯金不信,投名狀打了水漂,趕忙道,“不是不是!他放了印子,還本金,轉利子,一百兩他賺十兩,賬上不還有一百兩嗎?隻要他能把本金按期收回來,誰知道呀!”
噢。
陳五老爺不生產銀子,他隻是利息的搬運工。
顯金大概了解到位了,想了想又問,“這麼說,還有呢?”
陸八蛋一臉懵,“還有啥?”
還有啥?
還有陳老五的黑料呢?
顯金“嘖”一聲,“還有什麼有關陳老五,你知道,我不知道的。”
陸八蛋皺著眉,思考良久,想了想,很鄭重地道,“他今年本命年,但是一直拒絕穿大紅褻衣,我外甥女便很是擔憂他今年的運勢。”
顯金:....
滾你媽的吧。
聽了都臟耳朵,想想都臟眼睛!
顯金站起來轉身就走。
走到一半,止了步子,半側過身來低沉道,“賭鬼,賭一日則賭一世,狗改不了吃屎,你那妻子如果不是特彆喜歡,喜歡到要給她填一輩子的坑,趁早和離得了;下一個妻子的聘禮,我可以借錢給你。”
陸八蛋明顯愣住。
所有人都勸他:婆娘賭錢是小事,不去賭錢也會去打大碼子葉子牌,男子漢大丈夫的,沒道理因為賭點錢就不要這婆娘了....
他便痛苦了快二十年。
家裡的房子賣了,地賣了,他也不讀書了,甚至家裡兩個閨女也跟著學賭錢消遣。
好像不供婆娘的賭債,他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似的。
這小姑娘是第一個勸他,早離早抽身的…
陸八蛋抿抿嘴,心裡不知作何感受,低著頭從抽屜裡抽了張小紙條出來,上麵寫著陳老五給他布置的任務——店子利潤幾何?什麼貨最賺!上下遊關係為何?…
陸八蛋迷惘地抬頭。
這幾個問題,他一個沒打聽清楚,反倒把陳老五的外快生意,事無巨細地交代透了…
這放朝廷裡,他要被砍頭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