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金咂摸咂摸品了品恒溪的問題,篤定地點了點頭,“是啊,他賊不老實!”
恒溪險些被口水嗆住,“什麼?!他做了什麼!”
又努力回想夜半時分顯金回來的裝束:衣衫整齊,頭發略有淩亂,麵色有些潮紅,但眼神清澈,動作矯健...那些禁書上說女子嗯嗯嗯之後,通常很虛弱...
難道是八段錦起了功效?
恒溪蹙了蹙眉:她要不要也練起來?
畢竟為了幸福生活,有備無患...
“他不老實——”顯金一拍大腿,“——他不老實待著!”
明明第一次湊上去就可以成功!喬徽那個狗東西還敢伸手鉗製她!動來動去的,一點也不老實配合!
顯金訴說了夜裡八段錦與石鎖之間的一較高下,當說到八段錦力破童子功,她雙手攮住喬大聰明的腦袋正式攻城略地時,恒溪五官都擰在了一起,雙眉揪得像雜亂的掃把,發出了靈魂質問:
“你的意思是,你...親了喬徽?”
顯金點頭。
“然後跑了?”
顯金一悶,“也不叫跑了,隻是半夜酒醒,覺得無顏以對,暫時離開了。”
恒溪:?
你這個說法,隻是“跑了”的展開表達罷了!
恒溪繼續總結:“所以你酒勁上頭,靠出眾的手腕力量和不到長城非好漢的決心動力,強了忠武侯後,夜半三更翻船跑路,同時指示船老大把船開遠一點,索性當作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顯金“嘖”了一聲,嚴肅糾正,“聽起來有點渣。”
恒溪:??
隻是聽起來嗎?
恒溪身形往後一靠,看了眼宿醉醒來眼皮子有點腫的閨蜜,張了張嘴預備說什麼,到底沒說出口,想了想:“算了,你不跑能乾啥?留在那裡,把忠武侯娶了嗎?而且又喝了酒,也不算你的錯——是酒不好。”
恒溪迅速找到理由,並且利索地將偌大一口鍋‘砰’地一聲砸到“酒”背上。
歎為觀止,歎為觀止。
閨蜜之間確實有專屬三觀啊。
顯金懷疑她以後就算是成親後去偷人,恒溪不僅幫她遮掩,很有可能幫她把男的洗乾淨抬上床。
顯金仰頭“哼唧”一聲。
恒溪溫柔低頭,“怎麼了?”
廢物花瓶二十歲大姑娘賀顯金動動腦袋:“額頭痛,要揉揉。”
恒溪輕柔溫暖的指腹不急不緩地揉上了顯金的前額,有些好奇:“其實忠武侯不錯,相貌好、家世好、前程好,據說在京師很得姐姐妹妹的青眼——連咱們船上的那幾個年輕小姑娘每次一聽忠武侯來,都描眉的描眉,抹口脂的抹口脂,又羞又怯地等在船艙門口...”
顯金“噢”了一聲,隔了一會兒,“我不在乎這個。”
恒溪點頭,“我知道。”顯金要在乎這些,當初也不會跟陳家鬨得一刀兩斷——陳家那位風姿綽約的二郎君,不也是宣城府極為頂尖的人嗎?
“所以你在乎哪個?”恒溪一慣溫溫柔柔的。
顯金輕抿唇。
她說不上來。
她也沒談過。
動心有過,但動心隻是一瞬間,那簡直太簡單了!
就像對陳箋方。
因少年郎苦澀的內斂,因年少時不計後果的奔赴,因料峭的後背和那些未說完的詞句...在好多年以前,她也曾為陳箋方心動過幾瞬。
可結果呢?
大概是老死不相往來。
足以見得,相守太難了。
她對待感情被動、擰巴、要求極高,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她向來不見兔子不撒鷹——想贏怕輸,說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