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聞言一愣,如今可不是喝黃酒的好時節,湖中的青蟹和鱸魚都還未肥美,黃酒少了幾分風味,黯然失色不少。
“世子,這會就喝嗎?”
徐鳳年低著頭,低語道。
“想喝了,就開我存的那批龍岩沉缸黃酒,那喝著才有滋味!”
青鳥也是玲瓏心竅,聞言頓時一愣,那批龍岩沉缸黃酒是徐鳳年為老黃存著的,如今徐鳳年想要喝這批黃酒,聯想到那封密信,青鳥知道老黃怕是已經走了,如此才會引得世子殿下消極低沉。
青鳥不再多言,來到了梧桐苑那藏寶無數的地窖拎了一壺龍岩沉缸黃酒,在紅泥小爐之上溫著。
徐鳳年又要了兩隻酒杯,揮手示意所有的下人和婢女休息,獨留下自己在院中坐著,隻有明月相伴,眼睛盯著紅泥小爐上的火苗,漸漸出了神。
“大少爺,這是村邊菜園子偷來的黃瓜,能生吃。”
“呸呸呸,這玩意能吃?”
灰頭土麵的世子殿下坐在小土包上,將啃了一口的黃瓜丟出去老遠,熬了一柱香時間,世子殿下有氣無力朝蹲邊上狂啃黃瓜的老黃招手:“唉,老黃,幫我把那根黃瓜撿回來,實在沒力氣起身了。”
“大少爺,這是玉米棒子,烤熟了的,比生吃黃瓜總要好些。”
“甭廢話,吃!”
“老黃,你這從地裡刨出來的是啥東西。”
“地瓜。”
“能生吃?”
“能!”
“真他娘的脆甜。”
“大少爺,俺能說句話嗎?”
“說!”
“其實烤熟了更香。”
“你娘咧!不早說?!”
雖說偷了一隻土雞差點連小命都搭上了,但是值!一點不比那鹿肉差,賊香。
“老黃,剛進村子的時候,你咋老瞅那騷婆娘的屁股,上次你還猛看給孩子喂奶的一個村姑,咋的,能被你看著看著就給你看出個娃來?不敢摸,隻敢瞧。瞧你那出息!”
“老黃,沒討過媳婦?”
“沒哩,年輕時候隻懂做一件苦力活計,成天打鐵,可存不下銅板。後來年紀大了,哪有姑娘瞧得上俺。”
“那人生多無趣多遺憾。”
“還好還好,就像俺老黃這輩子沒嘗過燕窩熊掌,俺就不會念想它們的滋味,最多逮著機會看個幾眼過過癮,大少爺,是不是這個理?”
“瞧不出老黃你還懂些道理啊。”
“嘿,瞎琢磨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