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清感受著田村道義身上的殺機,嘴角一扯,帶著不屑的笑容,腳步輕踏,大地微微震動,讓田村尚義臉色大變,心靈之中,升起了一絲懼意,在他的心境精神之中,李道清好像化為了大地之主,驅山趕嶽,神通廣大,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田村尚義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必須現在就出手,不然連最後爆發的幾乎都沒有了,氣血用出,乾瘦的身體變得魁梧起來,肌肉隆起,像是充氣了一般,心臟在劇烈的跳動,氣血從中瘋狂的湧出,肺部也膨脹變大,深吸了一口氣,這口氣是如此之長,整個肚子都鼓了起來,全身皮膚漲紅,毛孔緊閉,將所有的熱氣都縮在了體內。
田村尚義如今就好像是一尊正在煉製九轉金丹的八卦爐,圓坨坨,金燦燦,爆喝一聲,如同雷霆炸裂,虛空都被震動。
田村尚義好似春秋戰國時期的慷慨悲歌之士,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一往無前,心中充滿了覺悟,他知道自己即使是爆發了全部的氣血,依舊不能將這位武道至聖擊殺,隻求能夠給他留下一點傷勢,剩下的就交給其他幾位老夥計了,相信他們一定會做出和自己相同的選擇,爆發一切,犧牲所有,也要阻止眼前這位武道之神的瘋狂之舉,為東瀛武道保留火種。
田村尚義氣勢如虹,視死如歸,腳下每踏出一步,地麵泥土都炸裂開來,塵土飛揚,遮住了視線,步伐精妙無比,有著陰陽兩儀的意境,這讓李道清心中殺意更盛,因為這是田村尚義所踏的步伐,乃是道門不傳之秘禹步,傳說這是當年伏羲觀河洛大陣,鑽研八卦之時創出的步伐,玄妙深奧,沒想到居然被這個東瀛人偷學了。
田村尚義眨眼間就來到了李道清的身前,突然一蹲身,左手往下一摟,好像抓著麥子的莖,同時右手如鐮刀,起身向前一割。
田村尚義化身成了一位老農,在遍地金黃,碩果累累的田地裡,揮舞著鐮刀,收割著自己辛苦一年種植的麥子,臉上帶著收獲的滿足喜悅,誰能想到這金燦燦的麥子,卻是人的性命。
“心意把練得不錯,神意充盈,帶著精神感動,有著豐收的喜悅,即使是少林寺和尚,也沒有這等境界!”
李道清目光平和冷靜,心中殺機更盛,這位東瀛的大宗師,不知在九州搶奪偷學了多少功夫,決不能讓他在活下去,腳下猛踏,勁力爆發,滲入地麵,方圓十米範圍內,大地劇烈震動,讓田村尚義都站不穩,手上勁力一下就散了,大驚失色,還來不及變招,李道清的拳頭就如一柄大戰錘,轟了過來,罡風大作,空氣好像爆炸了一般,不可阻擋的轟在了田村尚義的胸膛之上。
“哢嚓!”
胸骨和肋骨全部斷裂,臟腑破碎,田村尚義的身體瞬間就癟了下去,猶如破麻袋一般,跌在了十米開外的地上,嘴巴張合,最後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止不住的血水從口中溢出,不能發出任何的言語,眼睛睜大,眸光黯淡,斷了最後一口氣,死不瞑目,驚駭欲絕的臉上,還帶著幾分遺憾和悲傷,似乎還是在為東瀛武道擔憂。
李道清走到了田村尚義的屍體旁,低頭看著對方長大的眼睛,眼中印著李道清和黑壓壓的烏雲,恐怖陰沉,象征著東瀛武道的未來。
“可惜,你老了,不然還能再多支撐一招!”
丹勁的陸地神仙之境,終究不是國術的至高境界,年紀老了,體內的氣血也會衰退,體能體質,都經不起那種全力的爆發,每一次動用全力,都會對五臟六腑造成嚴重的傷害,減少壽命。
田村尚義本就已經是百歲之齡,更是經不起爭鬥,雖然全力爆發了氣血,將他幾十年如一日參悟的武農一如之境展示了出來,依舊不能讓李道清有任何的損傷,一招就被打死,這就是練拳之人爭鬥的現實,功夫隻要高出一線,就高得的沒邊了,更何況,李道清的實力還隻高了田村尚義一線。
李道清走了,在殺了田村尚義之後,一步一步,繼續向著東京城走去,頭頂跟著烏雲滾滾,風雨相隨,猶如龍王出行,風起雲湧。
忍者這個稱謂正式使用是在東瀛江戶時代,但忍者的曆史可以追溯到更加久遠的年代。據說在東瀛首次派遣忍者完成任務的是聖德太子。在當時,忍者普遍被稱為“忍“,同時各個時代各個地區對忍者也有其特有的稱謂,
如飛鳥時代稱為“誌能便“,奈良時代稱為“斥候“,戰國時代叫法很多,其中流傳最廣是“亂波“,由武田信玄命名,而江戶時代使用的就是和今天一樣的忍者。
江戶時代是忍者這一名稱正式確立的時期,同時也是東瀛在德川家族統治下和平時期的開始,這導致忍者失去了活動的舞台,作用越來越小,終至於淡出人們的視野。許多忍術也因而失傳。關於忍者活動的最後記載,是1637年的“島原之亂“,忍者作為幕府的部下參與了這場戰鬥。
忍者的工作,主要是為主君進行秘策、破壞、暗殺、收集敵方前線情報、攪亂敵方後援基地等種種諜報活動。忍者在世時必須隱姓埋名,與黑暗為伍,也不能留下隻言片語,以免日後東窗事發。因此,關於忍者的曆史記錄寥寥無幾,隻發現忍術秘本中記錄了聖德太子身邊的一位忍者,忍者的起源也成為一個曆史難題。
東瀛各地雖有無以計數的忍術流派,但追根究底,忍術的源頭都要上溯到伊賀、甲賀兩地。兩者祖出同緣,多有親戚關係。但若彼此的主君處於敵對關係,他們便不得不同室操戈,甚至兄弟鬩牆。
忍者世界中,有四項基本戒律:不準濫用忍術、舍棄一切自尊、必須守口如瓶、絕對不能泄露身份。
東瀛五位大宗師之中,就有一位東瀛碩果僅存的忍術大師伊藤男,伊藤男年紀極老,甚至要比水月流的田村尚義還要老。
李道清心神沉寂於冥冥之地,追尋心中的感應,來到了一處幽靜的住所,看到了一位身穿漆黑衣服,沒有胡子,眉毛稀鬆,弓著背,佝僂蒼老,獨坐池塘樹蔭下的老頭子。
這個老頭子旁邊放了一個綠色的葫蘆,葫蘆裡麵散發出淡淡的酒香味道。是日本的清酒,酒勁遠遠不及華夏的白酒剛烈,多了幾分清冽,同時葫蘆旁邊放著一根竹子拐杖。
老頭子的眼睛盯著旁邊一朵鮮花,鮮花之上有著一隻蜜蜂忙碌,采集著花蜜。
“曰午樹蔭正,獨呤池上亭。靜看蜂教悔,閒想鶴儀形,法酒調神氣,清琴入靈姓。浩然機以息,幾仗複何銘?”
清朗悅耳的聲音在李道清的口中發出,他乘風雨而來,烏雲籠罩著東瀛半島,雷聲陣陣,豆大的雨滴落入了池塘中,激起了沉沉漣漪,驚走了鮮花之上的蜜蜂,倉皇的向著蜂巢飛去。
伊藤男緩緩轉身,看向了風雨相隨的李道清,眸子裡泛著妖冶的血色,無比的陰冷,這位也是百歲之齡的忍術大師和田村尚義身上的氣勢不同,陰沉幽暗,妖冶血腥,透著幾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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