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誰還沒個馬甲?(1 / 2)

侯希白在學習了花間派的武功之後,才發現自己對花間派缺乏了解,這個門派不同於魔門的其他的門派,此派武功雖然來自《天魔策》,但終究講的是縱橫家的手段,不仗人多,故每代隻傳一人,最重視學識修養,每一代的傳人都是驚才絕豔,風度翩翩,儒雅博學,琴棋書畫,無所不精。

侯希白在花間派的傳承中,察覺到了隱藏其中的儒釋道的思想,難怪當初石之軒會潛入佛門,偷取佛門精義,用以完善自身的武學境界,這才創造出了《不死印法》。

花間派雖然是魔門,行事風格並不極端,風雅溫和,並未像其他的魔門那樣,遭受到正道的瘋狂打壓,甚至和佛門關係還不錯,不少佛寺的佛像都是花間派高手雕刻的!當然這是在石之軒偷學佛門武功之前,如今佛門四大聖僧可是滿世界的尋找石之軒這個魔頭呢。

侯希白在石之軒身邊學習,不僅僅要學習武功,還要學習繪畫,雕塑,棋藝,音樂等等,各種藝術。

這也就是侯希白智慧天成,悟性驚人,學得十分輕鬆,如果換成其他人,就算是資質超絕的楊虛彥,怕是也無法將這些都精通。

侯希白在石之軒的麵前,表現還是有所保留收斂的,不過就是這樣,也讓石之軒驚訝無比,這等資質已經不弱於他小時候的表現了。

石之軒是何等資質,當今魔門的第一高手,曾經踏入了大宗師境界的存在,自己創造出了《不死印法》,一人可以獨占佛門四大聖僧,百年難遇。

時光匆匆,轉眼便是一年時光過去了,石之軒畢竟有著好幾個馬甲,需要維持這些身份,所以經常消失不見,整個幽林小築,隻有侯希白和楊虛彥二人住在這裡,每過一段時間,石之軒就會命人送來一些物資,倒是不會讓他們餓死。

這日,石之軒不知又從哪裡回來的,將侯希白和楊虛彥召到身前,神色漠然,冷漠無比,吩咐道。

“你二人已經將補天閣和花間派的武功都學到手了,可以離開這裡了!”

侯希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石之軒,這話什麼意思,這個師父也太不負責了吧,自己才多大啊,就不管飯了。

“師父,弟子不願離開你!”

侯希白好不容易找了一個長期的飯票,哪裡願意離開,他可知道如今,天下亂象初顯,民不聊生,生活艱難,他如今不過七歲而已,怎麼存活,彆說他這樣的孩童,就是成年人,餓死的也多的是,他又不像楊虛彥,是皇家血脈,還有一些根基關係,根本就不愁吃穿,他可是孤零零一人,上哪混口飯吃啊。

石之軒看著情真意切,眸子裡帶著幾分濕潤的侯希白,不為所動,和侯希白接觸時間長了,石之軒還不了解自己這個半路收下的弟子心性嗎,他心性最是冷漠,絕對是花間派最適合的傳人。

侯希白這淚光都是演技罷了,沒有一點情緒的波動,根本就瞞不過石之軒。

楊虛彥神色微動,死寂的眸子裡,有了一絲波動,眨眼就消失了,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楊虛彥和侯希白不同,心中有著極大的野心和血海深仇,早就不願在這荒山野嶺中待了,如今石之軒同意他們離開,心中甚至有些雀躍。

“你若想要待在這裡也隨你,不過我不會讓人再送物資來!”

石之軒的話極為冷漠,冰冷的目光看著收起了淚光的侯希白,嘴角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果然都是演的,都是虛情假意。

侯希白訕訕而笑,有些失落,低著腦袋,有些頭疼,沒有了石之軒這個長期飯票,他以後就要想辦法生存了,實在是麻煩。

侯希白思索了片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突然將視線看向了一旁的楊虛彥,這可是一個不缺錢財的主,不如抱他大腿試一下。

“楊師兄,不知你可願收留小弟一段時間?”

楊虛彥聞言愕然,死魚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訝的表情,他和侯希白的關係如何,侯希白自己心中沒數嗎,一年下來,他們交流也不過寥寥幾句而已,他怎麼好意思厚著臉皮求收留的!

楊虛彥還未開口,石之軒一揮手,就打破了侯希白的期望,冷聲道。

“虛彥,我還另有安排,不能收留你!”

這話一出,侯希白整張臉都垮了,無奈的歎氣,情緒十分低落,好像是十分失望。

楊虛彥神色微動,不發一言,眼中滿是死寂之色,黯淡灰暗,藏著無儘的煞氣,猶如九幽之下的惡鬼。

侯希白坐在木屋之中,看著石之軒和楊虛彥離去的身影,眼眸中有著複雜之色,相比於楊虛彥,他還算是幸運的。

石之軒收他為徒,隻是一時起意,讓他傳承花間派的道統,並無其他的算計,雖然師徒之間並未多少情義,但也算是有恩。

楊虛彥就不同了,他身份特殊,石之軒收他為徒,有著自己的算計,身不由己,不過是一個傀儡棋子,不如侯希白自由自在,雖然需要自力更生,卻也沒有什麼束縛。

侯希白在石之軒離開後,並沒有立即離開幽林小築,這裡還有一些糧食,足夠他生活兩個月的,何必出去討生活呢。

接下來的兩個月的時間裡,侯希白過的是波瀾不驚,猶如往日一般,自己做飯,修行武功,學習各種技藝,匆匆而過。

這日,侯希白不得不離開了,沒辦法,幽林小築內的糧食不夠了,他要是再待下去,必然要餓死了。

成都城,天府之國,城中人來人往,小攤販的叫賣聲不斷響起,各種店鋪林立,一片繁榮景象,一定看不出亂世將臨的蛛絲馬跡。

侯希白身穿一身麻衣,灰頭土臉,遮住了自己粉嫩的俊臉,隻有一雙大眼睛澄淨清澈,丟溜溜的轉著,伶俐機敏,他不過是個七歲的孩童,如果不遮掩自己的樣貌,極有可能會引來一些拐子,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侯希白邊走在繁華的成都城內,邊哀聲歎氣,耷拉著腦袋,他該何去何從,七歲的年紀,啥也做不了,即使去酒樓做打雜的,人家也不用,十足的累贅一個,可讓他怎麼生活啊!

侯希白雖然知道希望不大,依舊是每個店鋪都上門問了一下,有的店鋪還未進去,就被大聲嗬斥,有的店鋪即使是沒有嗬斥,也不願收留他這樣的孩子做工,一天下來,累的侯希白氣喘籲籲,腰酸背痛的。

侯希白靠在牆根,拿出了自己最後一個飯團,大口大口的吃著,不一會就進了肚子,勉強吃了個半飽,有些苦惱的撓撓頭,思索著後路,他總不能仗著自己的功夫偷摸拐騙吧,這也太不符合花間派傳人的的身份了。

侯希白在這裡唉聲歎氣,視線看著對麵,呆滯無神,突然一位光頭的僧人走入了對麵的店鋪,雙手合十,誦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貧僧大石寺大印,見過施主,貧僧奉方丈法旨,前來為施主誦經祈福!”

店鋪的掌櫃的連忙從櫃台後走出,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熱情道。

“大印大師,你可算來了,小人我這段時間,一直走背運,所以還望法師為我誦經消災!”

二人說這話,進入了店鋪後麵,消失在了侯希白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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